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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親王見他這樣，果然不忍心了，擺了擺手轉身走向室內。

觀塵轉頭看了他一眼，瞧不出什麼情緒，卻被他恰好逮到了目光。兩人對視之間，他也不管觀塵有沒有相信自己，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妙慈也偷偷在後面扯了扯他衣裳，小聲說施主節哀。

季家的遭遇他沒有對觀塵和妙慈說過，一則是覺得沒有必要，二則……他怕自己演得不好，言多必失。

賢親王喃喃了幾句天災人禍，走到書桌旁，手指摩挲著桌上一幅字的邊角。

三人跟了過去，季別雲倒著瞄了兩眼，上面寫的是一首山水詩。明明寄情田園山水，就連住處都灑脫自然，這會兒卻又因百姓遭受天災而低落……他也看不出這位王爺的灑脫是不是演的了。

&ldo;你身手不錯?&rdo;王爺終於抬頭看向他。

季別雲答道：&ldo;算不上多好，能防身罷了。&rdo;

然而話音剛落，劍鳴之聲在他背後乍然響起，銀光破空而來，帶著劍風吹起他鬢邊髮絲。

少年未曾退卻，腳步輕挪，一抬手就從側面捻住了劍鋒。餘光裡持劍的不是別人，正是方才一直在旁聽候的侍衛。他鬆開二指，屈起指尖用關節彈向劍身，只聽得一聲低微的劍鳴，侍衛持劍的手朝旁偏了偏。

侍衛長得沉穩老實，二十多歲的模樣，長劍被彈歪之後果斷收了劍，朝一旁俯首退去。

賢親王看向季別雲的目光帶上了一層驚異，沉吟片刻後笑道：&ldo;徐陽可是我的貼身侍衛，觀塵，你當真是為我引薦了一位少年英才。&rdo;

不待觀塵回答，男人又看向季別雲，&ldo;不如這樣，季遙先留在我府上做侍衛，若是有意從戎，便可考慮考慮我麾下的宸京右衛，如何?&rdo;

季別雲垂眸聽著，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起了提防之心。賢親王一上來就給了他一條明路，說什麼進入宸京右衛……那可是京城十二衛之一，在天子腳下負責宮禁宿衛，多是世家子弟任職。

他還在思考如何答話，觀塵卻先溫和地開了口：&ldo;既然王爺覓得良才，季施主又尋到了落腳之處，其餘的，貧僧便不過問了。若無其他事，貧僧便帶著師弟先行告退，住持還等著貧僧復命。&rdo;

好啊，這和尚把自己率先摘了出去，又三言兩語替他預設了要留在王府。

季別雲不自禁瞥了一眼對方，依舊是平靜的眉眼，只是他從那張臉上看出了一點深藏不露。如果觀塵真的沒什麼壞心思，那這麼想讓自己留下來，應該解釋為助人心切嗎?

&ldo;去罷去罷，我向來都是留不住你多待一會兒的。&rdo;賢親王依舊很好說話，笑著擺了擺手。

季別雲抓緊時機也開口道：&ldo;王爺，那草民先送兩位師父出去。&rdo;

知曉他們或許有話要說，賢親王沒有阻攔，點了點頭。

季別雲跟著兩個和尚走出了初景閣，見引路的僕人離得遠才問道：&ldo;師父在信中都說了些什麼?&rdo;

僧人走在他身邊，聞言疑惑地看向他，&ldo;季施主所言何意?&rdo;

看見觀塵的神情，像是真的一派坦蕩，倒顯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ldo;哦，我以為師父替我在信中有所美言……&rdo;他挑了個半真半假的藉口，但也為自己的猜忌感到不好意思，難得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ldo;季施主何須美言，貧僧在信中只是提及了施主的身手罷了。&rdo;僧人冷冷淡淡地對他施了一禮，&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