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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際剛開始矇矇亮的時候,臥虎從休眠狀態醒轉過來,伸手把蔓延到胸口的細沙撥開,從沙坑裡鑽了出。
他一屁股坐在沙堆上,脫下腳上的靴子,狠狠的磕乾淨裡面的黃沙,同時把襪子脫下來,使勁的在靴幫上摔打,把粘附在上面的黃沙全部清理乾淨。
他裸露在外的腳,呈現兩種不同的面板:腳背依舊保持著正常的肌膚顏色,腳底板則是沒有任何顯露在外的肌膚,整個兒被一層厚厚的黃色老繭緊緊裹在上面。
這層老繭的堅硬程度,連針都扎不進去。這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訓練磨出來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就把這雙腳鍛鍊成了鐵腳,即便是光著腳丫子走在碎石子上,也不會出現任何的損傷。
清理好鞋襪的臥虎,從背囊裡取出兩根綁腿,一圈一圈的纏在自己的小腿上,繃到剛好合適的鬆緊度,這才將靴子套上。
做完了這一切,臥虎掏出指北針重新判定方位。位置的判定上,他絕對不允許自己有一點點的偏差。
身處茫茫的沙漠中,方位上一旦出現哪怕一丁點的偏差,都會面臨繞路,甚至在當中迷失方向,從而增加自己的死亡機率。
並不是說一個適應沙漠戰的特種士兵,就沒有可能在沙漠中死亡。相反,他們的死亡機率是最大的,有句話說的好: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事實情況確實就是這麼個樣,不會水的誰敢跑進河裡游泳去;不是對沙漠有著異常熟悉的能力,誰也不敢傻兮兮的一頭扎進來。所以在這個寸步難行生命禁區,當真是容不得半點閃失。
此外還有一點,即便能夠在不失去準確方位的前提下,接受最後考核的隊員們也不敢輕易繞開路。雖然他們知道繞開路,肯定會免於同伏擊的老隊員作正面交鋒。
可問題是,一旦繞路的話,鐵定無法在規定時間內抵達最終目的地。這幫四方城的大佬們,早就把這所有的因素都計算的清清楚楚,讓你想偷懶作弊都不可能。
非得按照地圖所標註的方位,沿著一條規劃好的路線進行長途奔襲。這樣一來,就把新隊員的一切討巧想法全部打亂,只能在有限的時間內,把體內的潛能發揮到極致,硬生生的利用自己的戰鬥技能,完成這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血狐大隊就是採用這樣苛刻的方式,把人體內的潛力壓榨出來,從而提高戰鬥力。在這種壓榨下,只要能夠真正成為血狐的一員,那就足以驕傲和自豪了。
裡面的每一個人,不管放到哪支部隊,都是不折不扣的兵王。他們都是把小命拴在褲腰帶上,頂著集訓隊的死亡名額,實打實一步步硬拼出來的。
輕輕抿了一小口水,潤了下乾燥的喉嚨,臥虎又開始頂著風向前奔襲。他沒有多少時間供他消耗,玩命已經成為他現在的主旋律。
時間過的很快,天色頃刻間就變的大白。躁動的風也停息了下來,彷彿失去了力氣一般,有一陣每一陣的吹過,就像是例行公事,好像它們也懼怕這要人命的太陽。
前方的沙地又顯得濛濛的一片,一陣陣炙熱的波紋,從地表不斷升騰,發出不安分的扭動。整個世界都像在火爐子裡面一般,洶洶燃燒著。
這樣種酷熱下的自然現象,對隨時都可能被敵人伏擊的臥虎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他清楚對方的潛伏能力,那是一幫天天廝混在沙漠裡的老隊員,比任何人都會隱藏。
前方的地形被這滾滾熱浪所幹擾,根本無法有效辨別可能存在問題的沙地。若是強制性的用自己的眼睛進行判別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自己大腦在這種情況造出來海市蜃樓所幹擾。
臥虎沒有選擇戴太陽鏡,因為他很討厭眼鏡的邊框、以及墨鏡中央的眼睛架,這會使他的目光判斷出現死角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