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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時的自己什麼也沒考慮到,只脾氣被激起來,以為他對自己不屑,在他進門之後,就開始冷眼相對。
……
周憶之腦中關於上一世這一天的記憶逐漸被勾起,宛如泛黃被壓在箱底的書頁被重新找出來,她心裡空空的,有些難過,又有可以重來一世的歡喜。
她要彌補上一世的惡劣與過錯,改變她與哥哥的命運。這一世她不會再是那個氣焰囂張、不知好歹的周憶之。
想到這裡,周憶之迅速跳起來,衝到廚房去,元氣滿滿地對何姨道:「何姨,幫我做幾個菜!」
上一世他餓了一天肚子,還要被她冷嘲熱諷。這一世她想提前準備好飯,等他來。
何姨嚇了一跳,慌忙將她推出去:「小姐,你進來幹嘛啦?」
周憶之從小到大都有點嬌氣,鼻子敏感,胃也不好,聞不得過於濃重的味道,油煙味、血腥味,聞到都會讓她不由自主的乾嘔。
管家和何姨但凡沾上了這些味道,都會先洗完澡再出現在她面前。因而廚房這地方是周憶之從來都不會進的。
她十指纖細不沾春陽水,像是擺在貨架上的精緻展品,與這些格格不入。
但周憶之已經吩咐了起來:「何姨,做一道排骨蒸肉,記得做得甜一些,然後再看著做一些綠色蔬菜。」
何姨更加懷疑人生:「小姐,你不是不愛吃甜嗎?你說糖食中有讓人發胖的東西。」
可哥哥喜歡吃。
上輩子這別墅中所有的菜色都是按照周憶之的來。
周憶之因為討厭薛昔,不經常在家裡吃飯,常年在學校外面請客。偶爾在別墅裡吃飯,何姨做的也全都是她喜歡的,而坐在她對面沉默的少年從來都不挑。
他個子竄得很快,身高几天一個變化,那幾年吃的卻全都是他不能吃的辣。
周憶之光是想想都滿心悵然,她毫不猶豫地對何姨道:「沒關係,何姨,記得做得清淡點,待會兒有客人來。」
何姨有求必應,也沒多想,進廚房忙去了。
周憶之回到客廳,又將自己那丟人現眼的省獎盃拿回了臥室,擱在抽屜裡鎖了起來。
她從房間裡出來,又想到一件事。
上一世薛昔來到這個家之後,因為家裡一切都是周憶之做主,因而當時十分排斥他的周憶之故意讓管家將他的房間安排在別墅外的花匠的房間裡。
那屋子雖然設施齊全,但和地下室沒什麼區別,陰冷潮濕,上一任花匠也是偶爾才會暫住一天。
薛昔在那裡住了兩個月後,周憶之的父母回來了,將周憶之大罵一頓,薛昔的房間這才被換到了別墅裡面。
當時一向沉默寡言的薛昔聲帶還未完全恢復,不得不站出來啞聲解釋,之之早就將他房間安排好了,是他覺得外面空氣比較好,沒來得及搬。周父這才沒說什麼。但是毫無意外的,哥哥這麼說,落在周憶之這裡,又是他假惺惺。
周憶之越發排斥他了,不願與他一道上學,更不願意和他一道回家。
甚至開始不讓司機接送,自己上下學。
後來有一天,高三放學極晚,走夜路回來時,發現已經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少年背著洗得發白的書包,遠遠跟在後面,她回到家便大發雷霆,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周憶之覺得自己不能再去想那些,也不能去回憶每次自己無理取鬧時,薛昔望著自己,沉默而漆黑的一雙眼睛。
她打算等管家和司機回來,就讓管家去採購一些生活用品,將二樓朝南的一間房間給哥哥。
做完這些,壓在周憶之心臟上,讓她喘不過氣來的負疚感才稍稍散去。
……
就在這時,她聽見山腰處夾雜著大雨一聲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