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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偃月挑了挑眉毛:“還不是瞞不過你?”
表哥微微一笑:“不知你今夜前來,有何貴幹?該不會是想討杯喜酒吧?”
聖偃月冷哼了一聲,將琥珀色的雙眸轉向我,那兩道目光陰冷至極,有如萬年寒冰。
我不由打了個寒顫。他想幹什麼?
“半個月前,天宗再次攻襲我教。我們擒獲了一個叫如意的。”
“如意?”我失聲驚叫,坐直了上身。如意怎麼成了天宗的?
聖偃月冰冷的目光緊盯著我不放:“是啊。她向本教主坦白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
我心裡突地一跳:“她說什麼了?”
“她說,有個人那天自己故意跳下水,另一個人配合她放任她的死亡。”
“你胡說!不可能!”他的意思是我故意自殺?然後間接害死我娘和聖軒轅?
“那天在場的一共有四個人。青荷已死,妍兒失憶,媛兒背對著她們沒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你憑什麼就認為如意的話可靠?”
“若不是她,誰能解得了辟邪玉?若不是她,青荷至死又是在為誰維護?若不是她,為何白聖女要給她施下‘忘卻前塵’?”
他的話無可辯駁,字字錐入我心,如沉重的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姑父說,讓初曉娶我“是為我已為初曉做的,和將來要為初曉做的。”姑父說,“要不徇私情,必要時得大義滅親”。姑父說,我以前做的“有違天理”。 聖偃月說得一點都不錯,是我,確實是我,謀害了自己的親生母親!痛苦和悔恨交相絞得我心臟有如被生生剜去般疼痛。我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天理不容之事?我的心腸為什麼會如此的惡毒?
“你這個無恥的叛徒,滅絕人性、罔顧天倫,謀害自己親生母親,謀害我爹!你謀害了他們還不夠,接著還多次引得天宗圍攻我教,害死教眾無數!你這個歹毒的魔鬼,聽到了沒有?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哭得好慘,哪個不是在血淚控訴你的罪惡!”聖偃月指著我怒罵,恨我之極。
船艙內,頓時陰風陣陣,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女子哭泣聲。
“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根本就不該活在這世上!”我痛哭流涕,對自己恨之極。
“別拿你的招靈術來嚇唬人。妍兒,你不要過於自責。從大義上講,你沒有任何錯。邪教,人人得而誅之!”表哥抱著我安慰道。
表哥,就算你可以原諒我,我又如何能原諒我自己?我這稚嫩的雙手沾滿的是自己孃親的血,是聖軒轅的血,是那個寧可叛教也不願叛我的青荷的血!我一把推開表哥,發瘋似的衝了出去。
“妍兒,別做傻事!”他沒有來得及攔住我,因為聖偃月對他揮出了銀鞭。
船艙外,涼風習習,月光柔和地灑滿整條迎親船。本應是良辰美景,奈何天意如此弄人!意志崩潰的我死死地望著閃爍著點點銀波的江面。長江啊,長江,你這清清的江水能洗滌乾淨我這骯髒的靈魂嗎?
背後傳來雜亂急促的腳步聲。誰都休想阻攔我!我戒備地轉過身,只見數十人一窩蜂湧進原先的船艙。表哥和聖偃月的打鬥聲驚動了眾人,他們並非為我而來。只有喜娘一人留意到了我,她滿面擔憂地向我跑來,焦急地叫道:“少夫人,太危險了!快進船艙!後面是長江!”
“麻煩你轉告我表哥,請他好好珍惜我姐姐。”
“少夫人,你什麼意思?”喜娘一臉茫然。
我沒有回答,直直地向後倒下。入水前,我聽到喜娘淒厲的呼救聲。
我沉入涼涼的、柔柔的江水中,呼吸依舊順暢無阻。可笑,戴著辟邪玉,跳水自殺能成功嗎?我手指滑向了脖頸,我既因溺水而來,就讓我溺水而去吧。唯有死亡,才能減輕我的罪惡。
辟邪玉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