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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植搖頭,「奴婢沒必要騙您,確切跟我沒有關係。」
沈蕎差人把崔嬤嬤叫來了,吩咐了句,「把梅園那些人散出去吧!派人去跟一跟,有可疑的立刻捉下來,送給容將軍處置。」
崔嬤嬤遲疑地看了她會兒,沈蕎知道自己也不是名副其實的側妃,出身又低,這些人平日裡畢恭畢敬,但不見得會願意聽她的。
沈蕎突然厲目起來,「怎麼,我說話不中用?你且去做吧!有任何事我擔著。」
沈蕎這通身氣勢,倒真有些主子威嚴,崔嬤嬤也不敢忽視,她將來是要回東宮繼續伺候的,難保來日沈蕎不會更受寵,做下人的,沒必要斷自己的後路,於是她福了福身,「老奴不敢,這就照娘娘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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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珩在軍中連待了三日,第三日的時候,容湛過來報,「殿下,沈氏已經啟程了。」
「嗯。」司馬珩正在推演沙盤,「護送去了多少人?」
「不足百人,照殿下的吩咐,低調行事,但都是精銳。」
司馬珩再次「嗯」了聲,「知道了。」
容湛再稟,「另外有一事,梅園那些侍女都被沈氏遣散了,她派了人去跟,捉到一個可疑之人,是沈無庸。」
司馬珩身子微微一頓,「哦?」
「是蔡參背後那門客,易容術出神入化。」容湛皺眉,「沒想到他竟藏在殿下後院裡。」
易容成女子,且毫無破綻,簡直不可思議。
司馬珩笑了聲,「有點意思。沈蕎知道?」
容湛點頭,「臨行前同沈無庸見了一面,而後就交由卑職處置了。」
司馬珩覺得甚是有趣,「她可說了什麼?」
「說她一介愚婦,不敢妄言,全憑殿下處置。但希望殿下看在她功勞的份兒上,給沈無庸一個機會。」
司馬珩哼笑了聲,已經想像出來她那副迂迴又百轉的語氣了,「還有呢?」
容湛一向是個冷麵閻羅,此時也不免有些面色古怪,似是極難說出口一樣,「還有……她說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殿下,會一直牢牢把殿下記在心裡,一刻也不敢忘,時時想念。」
司馬珩:「……」
戲挺足。
他便又想那夜來,她似是被嚇到了,翻來覆去睡不著,眼見著一副愁得不行的樣子,倏忽對上他的目光,整個人都呆滯了,極驚恐的樣子,他以為她會求饒,亦或者再裝模作樣演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來試圖打動他,她盯了他半晌,卻只是說了句,「殿下眼睛甚是好看。」
他微微眯眼,她似乎覺得他不滿意,繼而又誇道:「鼻子也好看,嘴巴也好看……殿下英姿勃發,俊美無儔,世間無出其右。」
不堪入耳,他翻了個身,背對她,「閉嘴!」
輕浮!
第十五章 乾嘔
沈蕎在路上耽擱了足足兩個月之久。
一路艱辛,見到餓殍滿地,紛爭騷亂,官道被切斷,劫匪橫行,流民大批遷移……
沿孟中一帶,兩河上下,各有其主,邊地常有紛爭,沈蕎路過之時,恰是一場戰爭爆發,護送沈蕎的中郎將不敢冒險,繞道河北,又走水路,幾經周折。
從深秋到冬日,這一日,沈蕎遠遠望見敬都城門的時候,彷彿才終於活過來,她鬆了一口氣,眉眼裡俱是疲憊,什麼皇帝什麼皇后太子,她已經全不在意了。
整個人都散發著去他麼愛誰誰四大皆空的氣質,模樣比慈恩寺的方丈大師還超然。
這樣的日子,活著不比死了好受,可沿路看到的,都是掙扎求生之人,這世道這樣艱難,誰又真的願意去死?
相比之下,沈蕎覺得自己處境真是好得多了。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