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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蕎:「……」
她抬頭看了一眼,是一尊菩薩,手拿玉淨瓶,左右一男一女各一童子,裝飾繁複。
沈蕎不信佛,也沒去過寺廟拜過,這會兒卻也大致能猜到。
……這莫非是……送子……觀音?
沈蕎看了看司馬珩,司馬珩挑了挑眉,彷彿無聲在問:「怎麼?」
不怎麼,沈蕎只是震驚而已,她提起裙擺,朝著蒲團跪拜下去,三叩九拜,態度誠懇,似是還帶著幾分嬌羞。
腦子裡卻信馬由韁地胡思亂想著,劇本里,似乎沈蕎一直未能給司馬珩誕下一兒半女,不知道是司馬珩不中用,還是沈蕎不中用,亦或者司馬珩不願意讓沈蕎這樣出身貧賤之人懷上他的孩子,具體已不可考。
沈蕎劇本看得不仔細。
且她雖認得編劇,卻也只是認識而已,對方只是稱讚過她幾句,加了她私人的聯絡方式,可地位懸殊,她不好舔著臉真拿人家當朋友了。
她如今又後悔,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她就該舔著臉去問問清楚。
印象裡,司馬珩是個挺不近人情的掌權者,他的狠辣和絕情是他帝王路上很重要的助力,可在他身邊的人就沒那麼好受了。
所以如今他過來讓她拜送子觀音,便讓沈蕎覺得挺魔幻的,不知劇本里的「沈蕎」此時是如何想的,大約是誠惶誠恐,以為自己真能為司馬珩誕下一兒半女,封建時代,女子哪裡有什麼地位,嫁了人,臉面都是丈夫給的,待生下子嗣,臉面是兒子給的。
沈蕎覺得「沈蕎」最後潦草的結局,大約就是她還是不能認清楚,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司馬珩給的,她後來一步一步攀上高位,誤以為自己是真的高高在上了,其實她一無所有,司馬珩若想讓她當棄子,她頃刻就能從雲端摔下去。
沈蕎想,她以後可不能重蹈覆轍,能脫身的時候要及早脫身。
身後近侍跟了一群,王生此時笑意吟吟的,提醒道:「娘娘可說些禱詞。」
沈蕎思緒被拉回來。
暗罵:就你屁話多。
沈蕎雙手合十,嘴唇微動,默唸:封建禮教害死人,女人當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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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求了什麼?」回去的時候,司馬珩和沈蕎共乘一輛馬車。
沈蕎坐不慣這個,即便司馬珩用的馬車已經是規格極高的了,但她畢竟是被現代文明慣出了一身嬌氣的毛病。
她臉色煞白,有些難受得慌。
撐著精神,故作嬌羞地回答:「殿下想讓妾求的什麼,妾就求的什麼。」
沈蕎垂著頭,似乎是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司馬珩哼笑了聲,「你倒是會打太極。」
沈蕎抿唇笑:「妾求什麼不重要,殿下給什麼,妾就要什麼。」
司馬珩瞧了她一眼,發覺她兩隻眼睛笑起來格外明亮乾淨,彷彿盛了湖水。
到了行宮,容湛已經在門口候著了,司馬珩扶著沈蕎下馬車的時候,容湛抱拳,面無表情稟道:「回殿下,安定王畏罪自盡了。李臨由孟義將軍繼續押送回敬都。」
司馬珩「嗯」了聲,不鹹不淡回了句,「那真是可惜了。」
沈蕎覺得那風冷颼颼地吹在身上,後脊都是涼的。
畏罪自盡?
他那句可惜,可真的一點都沒有可惜的意思。
沈蕎覺得不大可能,盧以鯤那性格,把他押送回敬都他別提會多高興了,敬都那邊,姐姐和父親都在,拼死也會保他一命,他是腦子抽了才會畏罪自盡。
沈蕎想起自己提醒司馬珩放虎歸山時候,他略帶著幾分笑意說:「好,那就不留活口。」
說完沈蕎還有些遲疑地表示:「……妾不敢。」
她怎麼可能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