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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母嘆口氣:「她是個糊塗人,嫁的也是個糊塗的。」
三輪車多貴呢,一百多塊,說砸就砸,怎麼看也不是一個過日子的人。
錢晴對她媽瞭解的很透徹,這會兒她只怕是對萬真真的心情已經平靜了,畢竟萬真真的名字上了廣播,被全廠都知道了她幹的事。這在錢母心裡無異於萬真真已經受到過懲罰,所以不該再對她抱有什麼偏見。
善良到有點懦弱的人就是這樣,加害者一旦得到懲罰,他們就會迅速原諒,並且真誠的相信這些人能夠改正,浪子回頭金不換,放下屠刀就成佛。
「你先別慌,有點事我之前沒給你說,你還不知道萬真真嫁過來第二天就坑我的事情吧?」
錢晴這會兒就不再留餘地,錢母既然覺得萬真真搶生意已經受到了懲罰,那之前那筆帳呢?兩次犯錯,怎麼也不能說她只是一時糊塗。
錢晴一五一十說完,錢母已經氣得腦子暈乎乎的,猛地站起來,左右找了兩圈。
「……你找什麼呢?」
「我找家裡的雞毛撣子呢,我得上門去問問她安的是什麼心!」
錢晴哭笑不得把錢母拉下來坐好。
「跟你說這些事情不是叫你生氣的,就是叫你知道知道她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以前我說她家家教差,她媽老是讓寶金飯點上門,你說我小題大做。後來我說她媽做人不厚道,老是看咱家有什麼就上門扮可憐,你說我想得多。」
錢母有點掛不住臉,低下頭:「還說這個幹什麼……我那不是不知道……」
「你跟我爸都心軟,自然覺得世界上都是好人,總想著給人機會就能改好。關鍵是現在時代變了,以前大家都吃一鍋飯,誰惹事都要掂量掂量廠裡怎麼說周圍人怎麼看。大家有點小摩擦也都覺得是小事,犯不上跟常年相處的鄰居吵起來。」
「往後這想法還是趁早改一改,這幾年下海的工人越來越多,大家的差距會逐漸拉大。以前咱們家裡做頓好飯,來個鄰居就是添一雙筷子,給出去幾口吃的。往後要是做生意掙點錢,人家眼紅你你也送上去叫人家坑?」
「萬真真第一次坑我,就是因為周皓得廠裡重用要出差,說瞎話騙我想壞周皓的工作。第二次是因為我賣冰棒掙錢,她就直接下了那麼大的本錢,拼著一個冰棒掙三分也要跟我打擂臺。」
「媽,你自己也能察覺到不同對不對?為個工作她再嫉妒也就是撒個謊,為錢她就跟豁出去了一樣。這次我是一天掙一百多她就眼紅,往後我要是掙更多,一天掙上千上萬,那她還會怎麼樣呢?」
「再說了,等我掙到上千上萬的時候,別說萬真真了,李真真楊真真都得出來。」
「你得適應這個改變,也得能穩住自己。我掙錢是想叫你們都跟著過好日子的,你要是耳根子軟著,叫人哄了騙了,那我掙錢還有個什麼勁?這不是平白給自己找氣受呢。」
這些話說完,錢母心裡彷彿是被一道大浪打過來,全是酸楚和愧疚。
女兒說的沒錯,她一個人在前頭拼命的趕車子,周皓出差她就一個人幹。那麼瘦還要每天頂著大太陽汗津津去進貨送貨。
她這個當媽的沒幫上多少忙,難道還要叫孩子擔心她被人騙嗎?
現在想想,女兒在孃家時候說萬家的那些話,哪句又說錯了?
就連她這樣的好脾氣,偶爾也要厭煩一下隔壁的沒臉沒皮。那為什麼女兒說起來時候,她非要反駁,非要爭辯呢?
也許是為了維護自己作為長輩的權威,也許是確實如女兒所說,因為覺得都是小事。再或許,她跟老錢,只是因為怕跟鄰居起衝突,所以才想息事寧人而已吧。
錢晴一口氣說了個痛快。
這些話她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