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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能修到紀湘然那個程度。
客人都到齊,鄧簿通擺手讓旁邊樂妓停下,音樂聲停,鄧簿通舉杯道:“各位佳賓,老朽鄧承今天設宴,承蒙諸位賞光,先給大家介紹兩位年青俊傑,一位是讓我儒家經典重新完整,並述其大義的徐弘祖先生,我代天下蒼生謝謝先生,此為蒼生之福。”邵延立刻跪直身體:“夫子謬讚,小子不過家學流傳,不敢藏私,不值夫子如此讚譽。”邵延此話一出,在場不少人肯定傳言中所說,徐霞客出生於一個隱世世家。
“另一位是天下蒼生的希望,每當黎民有難,便濟天下為己任的監天門紀湘然小姐。”
紀湘然也跪直身體:“夫子過譽,此不過是本門先輩所為,小女子實無一分功勞。”
開場白過後,音樂也響起來,不過聲音並不高,不妨害相互交流,大家也相對自由了許多,不少人攀談起來,因是靠近,紀湘然便主動和邵延攀談起來,兩人談的不過是一些山川景物,話由紀湘然從拜讀《徐霞客》說起,談到自己到過一些名山大川,此間,紀湘然時不時套話,邵延也說得天衣無縫。在其他人看來,兩人相談正歡,引起了一個人嫉妒。
鄧簿通所請大多數是文人雅士,但其中也有權貴之流,中有一人,仍朝中御史大夫華欽之子華安國,華欽因有事,便讓其子代父而來,一為禮節,二來知道這種宴席往往是大家雲集,也好讓其子能和一些大儒之流有些交往。不得不說,用心良苦。憑良心說,華安國雖貴為高官之子,並不是那種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也算得上青年才俊。不過,到底年輕,當他一眼看見紀湘然,滿眼滿腦都是她,此時,見邵延和紀湘然相談甚歡,不覺妨火中燒,情之一字,實害人不淺,正如儒家所說,唯發乎情,止之禮,才是情愛正途。
華安國此時滿腦想的是如何讓邵延出個醜,讓自己能贏得美人芳心。想與邵延比學識,他也清楚自己的斤兩,他陡然想起聽別人談《徐霞客遊記》時,有人說過徐霞客曾自言其志向:遍遊中洲名山大川,以遊記形式記其山川精華。這好像與儒家那種治國平天下的入世理想有點背道而馳。
想到這一點,遂向邵延說:“聽說徐先生的志向是遊遍中洲名山大川而記錄之,有否?”邵延見他問出此問題時,眼睛卻不斷瞄向紀湘然,心中已明白什麼回事。也不否認,點頭稱是。
華安國立刻問道:“先生在《大學》中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先生的志向不是與之相背嗎?”問出此話,有點得意望著邵延,眼睛斜瞄著紀湘然。邵延尚未回答,在邵延身後的林韻柔不同意了,見有人打先生主意來想引起別人注意,當下冷冷插言道:“你怎麼知道我家先生的大志?”
華安國訓斥道:“小小侍女,怎麼插言主人們間的談話?”
邵延這時說話了,口氣有點不善:“清兒可不是什麼侍女,清兒從小得異人傳授武藝,雖為書僮,實為護我平安,文武全才,不在鬚眉之下,我實將她當作妹妹。”紀湘然這才認真打量林韻柔,見其揹著寶劍,隱露一點氣息似與周圍空氣相呼應,心中一驚,知其是個高手。
鄧簿通也注意到這邊情況,及時岔開話題:“清兒小姐能否說說你家先生的志向,老朽也有點好奇?”
林韻柔自豪說:“我隨先生遊名山,曾有豪傑問先生同樣問題,先生這樣回答: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此才是我家先生的大志大願!”
此語一出,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連音樂都停了。
第五十七節 二曲詠梅驚四座
這是何等氣勢,什麼樣的人物才能說也這樣的話。此話一出,直接表出儒者的襟懷,最能開顯儒者的器識與宏願。
鄧簿通口中喃喃重複數這四句話,不覺之間,老淚縱橫,忽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