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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輝帶著幾個小太監翻箱倒櫃一陣兒好找,終於在一套資治通鑑的後頭架子上找到了四皇子要的東西。
蕭攸開啟盒子,將那印章取出,對盛輝問道:「你看這印章如何?」
盛輝站在蕭攸的側後方,此時聽到問話,不便繞到四殿下的前頭去,只得伸長了脖子去打量。
那是一塊用黃玉製成的印章,玉的成色很是一般,印章的字型也稍顯稚嫩,多半不是出自某位大師的手筆。
雖是如此,盛輝卻依然笑呵呵道:「殿下珍藏的東西自然是好的。奴才眼拙,瞧不出這其中玄妙,還望殿下勿怪。」
「倒也不是什麼珍藏的東西,不過是自己刻的,心裡想著罷了。」
蕭攸將那印章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思緒漸漸飄向了遠方。
他的母親是江南行宮當中的一名宮女,十九年前,皇帝南巡住在行宮,看中了他的母親,借著酒勁將她拘在了自己的寢殿……
當時還在先帝的孝期,雖然皇帝已經破了許多規矩,開葷飲酒都是常有的事情。但周圍的大臣們都畏懼新帝和太后權威,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確鑿的證據,沒有鬧大,便不去管他。
可沒想到的是,皇帝離開江南後,他的母親便有了身孕。
皇帝的資質在諸多兄弟當中只能說是平平,最後能夠順利繼位,不過是因著當年胡太后身為貴妃,家中又有實力,沾了胡家和胡太后的光。
當時皇帝坐上這個位子並不能服眾,有幾個年長的兄弟更是憋著一股勁兒想要將他拉下馬來。
而蕭攸的母親李氏,便是皇帝德行有虧孝期納妾的一個極好的證明。
幾位王爺將李氏暗中保護了起來,直到蕭攸下生之後才帶到了皇帝面前要說法,就算是不能講皇帝拉下皇位,能讓他不痛快也是好的。
兩幫人馬展開了鬥法,皇帝差點因為這件事情坐不穩皇位,太后也為此還折了當時在內廷司擔任副總管的一個侄兒,故而這母子兩個對於這個孩子無法喜歡起來。
蕭攸一直在江南的行宮當中長到了九歲,後來皇帝再次下江南,看到在行宮當中長大的他,很難得地生了幾分憐憫之心,便將他帶回了宮中,和其他皇子一般住在皇子所內。
蕭攸入宮後不久,正逢上當年還是貴妃的皇貴妃舉行詩會,邀請年輕的公子姑娘一起參加。
貴妃容色出眾,最得聖心,如今位同副後,協理六宮,即便是宮中皇子公主們也都願意給她幾分顏面,故而這日來得人很不算少,除了太子之外,幾乎所有的皇子都來給她捧場。
行宮當中也給蕭攸配了當地大儒作為老師教書,但傳授的也大都是四書五經一類的教材,而他對於詩賦一事一向沒有天賦,也不擅長,第一次接觸這種場面,難免有些應付不來。
而那時陸家二姑娘陸想容就坐在他的不遠處,似乎看到了看到了他的窘迫。
等她過來交詩稿之時,順便丟給了他一個紙團。
這日詩會的主題是秋景和賞菊。而紙團上正是陸二姑娘寫好的一首詩。
這首詩應該是充分考慮到了他能力和經歷的作品,是很符合他的學識和水平,看似普通的七言律詩,其中卻兩句點睛之筆,是任誰看了都要眼前一亮的那種。
皇帝是個愛詩之人,今日也被皇貴妃拉來做裁判,看了他的那首詩後也一直說好,說他胸有丘壑,不同凡響。
他入宮也有幾個月了,太后眼中從來沒有他這個孫子,皇帝也從來沒有單獨召見勉勵過他,因為他的身世原因,眾人議論紛紛,對他避之不及。
她雖是外臣之女,也是偶然過來參加皇貴妃的詩會,卻是他來到京城後,第一個讓他和「溫暖」兩個字聯想起來的人。
那一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