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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幫工?」彭舟解釋道,「他負責看管三伏不出岔子,就比如你剛來那天,三伏差點攻擊你,他私下來跟我說要安裝護欄的事,保護廟裡大家的安全,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周旋若有所思,總結道:「所以他負責看狗?」
彭舟被她的說法逗笑了,「他偶爾還會頂替有事的師傅在偏室釋經解禪,感興趣的話,你可以去聽聽看。」
周旋在腦海里想像了一下那幅場面,忍俊不禁的同時卻沒有對此產生任何違和感。
似乎是為了給周旋下一針強心劑,彭舟又說:「我已經事先知會過他,他現在是你手底下的人,你可以吩咐他做任何事。」
最後一句沒有邊界感的話,令周旋陡然生出自己可以對他為所欲為的錯覺。
她壓下不合時宜冒出來的興奮感,在蘊裊著茶香的空氣中,朝彭舟伸出一隻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彭舟辦事效率很高,當即問清周旋的銀行卡號,把一半定金打了過去,甚至連合同都準備好了。
周旋一頁頁往後翻看,分神掃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不怪她多疑,而是彭舟處理地太周密了,就好像早早辦好這一切等著她出現似的。
「沒幾天。」他大筆一揮,在紙上飛鳳舞地簽上自己的名字,「畢竟口頭承諾不具任何效應,還是要簽署法律協議,這樣我們雙方都能安心。」
這句話說在周旋心坎上,她點點頭表示認同。
事實上,她的確有這樣的打算,就算彭舟今天不提,她也會把合同加急趕出來。
任何漂亮話或一段穩定的關係,在周旋看來,都沒有一紙合約可靠。
解決了一件大事,周旋肩上擔子一輕,她心情愉悅地擰開從林嬋那帶回來的酒。
醇厚的酒香揮發在房間各處,像下了一場氣味雨,一縷縷滲透進小院。
一牆之隔的唐遇禮也無法免遭波及,他捏了捏鼻樑,放下手上的書,仰頭枕在椅背上,放空雙目望著天花板。
在連山待久了,整日與佛經和尚打交道,平平淡淡的生活太具欺騙和麻痺性,差點讓他忘了自己以前的生活。
他側目掃了眼自己因為長時間握筆而發麻的右肩,眸光低沉不染顏色。
等那股十足誘人的酒香徹底穿透牆面無孔不入地滲入進來時,他拉開眼前的抽屜,拿起裡面的打火機和煙盒走了出去。
周旋淺飲了半瓶,她酒量練了很久,一杯接一杯下肚,仍面不改色。
在國外上學期間,她結交了不少狐朋狗友,雖然大部是看中她買單的腰包,但每天這麼瘋玩,酒量是實打實練了出來。
加上搞藝術的人或多或少有些這樣那樣的怪癖,周旋愛喝酒的習慣,單捻出來看也還算正常。
她咬了咬濕漉漉的嘴唇,手往口袋一放,正要點菸的瞬間,忽然想到什麼,將打火機移開。
差點忘了隔壁有個天天把寺廟規矩掛在嘴邊的小唐僧。
周旋揣上東西,往後門去了。
她的車停在那,在那抽總不會影響到他了吧。
推開那扇虛掩的木門,周旋還沒來得及跨越門檻,一股燃燒的菸草味夾在周遭的空氣裡,她下意識皺了皺眉,迎面撞見樹下一張在煙霧繚繞中由於背光而看不真切的臉。
她幾乎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靜靜站在原地,從煙圈中準確地撲捉到精緻的五官,拼湊成一個眼熟的面孔。
唐遇禮顯然看到了她,眼神虛停了一瞬,像蜻蜓點水落下一抹漣漪,又不留痕跡地移開,彷彿對她的到來和被她撞破這件事,抑或者是兩者都有,根本不在意。
周旋強忍著想要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