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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漢水幫的漢子也已上船,看得甲板之上慘烈的景象,皆是不忍直視。
「把這些屍首都扔進江裡,打水把甲板也洗刷一下,再把孩子們都放出來吧。」何霽月話語低沉。
幾個漢子連忙俯身撿著殘肢斷臂往水裡扔去,又拿木桶打水來沖刷甲板。船艙裡哭聲震天,還有一個叫秀秀的小女孩依舊在不斷大喊著:「我在這裡,秀秀在這裡。」
漢子們聽著船艙裡的哭聲,手中的動作不由自主加快了幾分。
徐傑再次上了船,渾身濕透,披頭散髮,看了一眼何霽月,並未說話,便也是在等甲板被清理乾淨。
何霽月與徐傑對視了一眼,開口說道:「該殺,殺得好。」
徐傑聞言點了點頭。
此時這個秀才,忽然身上的氣質都改變了一般,雖然江水洗淨了他身上的血腥之氣。卻是何霽月似乎能直接看到他身上的血腥之氣。
這天下,這江湖,並非是那團結友愛和諧的徐家鎮。徐傑似乎也明白了這個道理。
練刀,便是為了要殺人。徐傑似乎此時真的明白了這個道理。
有些人,便是要殺,唯有殺了徐傑心中才能安。
水漬還在徐傑發梢滴落,幾個正在收拾甲板的江湖漢,回頭看得徐傑一眼,眼神皆是敬畏,也不敢多看,看得一眼便又連忙做事。
這位大江郡青山縣的秀才徐傑,從此將名動江湖,至少也是名動大江郡的江湖。
晚霞已起,俠客當面。
秀才舞刀鋒,十丈江水面。
一步屠幾人,赤血染青天。
青山秀才徐文遠!
何霽月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髮帶,往徐傑遞了過去。
徐傑髮簪已落水,接過髮帶,把披散的頭髮往背後繫了系,開口說道:「多謝!」
何霽月問得一句:「江風可涼?」
問完何霽月大概是有些後悔了,又自己答得一句:「你自己調息吐納一下內力便不涼了。」
徐傑有些訝異,訝異這何霽月怎麼忽然跟自己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語,看了一眼這個面色冷峻的白衣女子,卻也發現這白衣女子面色並不那麼冷峻。點頭答道:「不涼。」
此時那漢水幫的劉幫主用水洗了洗手,說道:「徐少俠,甲板清理乾淨了,是不是去把孩子們都放出來。」
徐傑聞言往船艙而入,一個漢子從船艙之內尋來幾大串鑰匙,一個個哭喊的孩童慢慢走出船艙。
……
見到女兒的吳蘭香,第一時間並非表現出徐傑預想中的欣喜,而是上前抬手就打,打在女兒的後背之上,口中呵斥著:「你到哪裡去了?你不是好好在車後坐著的嗎?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女孩被重重打得一下,卻也不哭,口中答道:「娘親,是那壞人把我從車上抱下去了,還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想叫娘親,可是叫不出來。」
此時吳蘭香便是大哭出聲,緊緊抱住女兒,嚎啕大哭,哭聲之中似乎又有一種發洩。興許沒有這個孩子,這個婦人早已不想活下去了。
徐傑看著這般景象,又看了看院中這些半大小子,背過身去,嘆了口氣,隨後走到何霽月面前,開口說道:「多謝何女俠今日相助,那一百多個孩子,還請鳳池派安頓一下。」
何霽月興許也是真正第一次做這般行俠仗義之事,此時做成,微微有些興奮的感覺,口中答道:「徐秀才,你不需如此客氣,這也是我分內之事。那些小孩自當安頓好,江湖行走的人多,便也會把這個訊息帶往大江上游去,若是有父母來尋的便是閤家團聚,若是沒有父母來尋的,那便留在山中練些武藝,將來長大成人也能討口飯吃。」
何霽月,就如當初在徐家鎮一樣,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