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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文峰聞言,面色微露焦急,口中催促:「徐兄快去。」
徐傑要叫的人,自然是雲書桓。雲書桓抱著刀,倒是沒有再多猶豫,幾天過去了,那不知為何見的氣,早已煙消雲散。
三人出門,自然同車而去。車內還有一人,便是歐青。
車架不小,徐傑雲書桓與姐弟二人對坐。
馬車在一個老僕人的催趕之下,快速往城外而去,去那鳳池山北坡的文昌書院佔地方。大華朝並不多馬,即便是能出馬的西北之地,隨著土地沙化的程度越來越嚴重,養馬的環境也比不得幾百年前了。再隨著朝廷馬政措施的慢慢糜爛,整個大華朝的馬匹也開始捉襟見肘,室韋人更是不可能讓馬匹流通到大華朝。能用馬來拉車的人家,不論是良馬還是劣馬,必然是非富即貴。
這一點徐傑自然是懂得,上了車架,見禮幾番,徐傑開口便笑問:「歐兄,你這馬車著實不錯,想你家中也不一般吧?」
之前徐傑倒是不會這麼開口去問,如今交流得幾番,上次請柬送到之後,歐文峰又來了一回,兩人相談甚歡,便也直到今日,徐傑才開口去問這個問題,便是覺得如今這般的交情,也該有個基本的瞭解了。
歐文峰聞言,頗有些不好意思答道:「家父在大江郡為官已然有了十餘載,我也是還剛記事的時候就隨家父從京城汴州遷到大江郡居住,頭前也不是有意與徐兄隱瞞,還請徐兄不要見怪。」
徐傑聞言只道:「原道你兄弟二人的高門子弟,高攀了。」
歐文峰聞言,連連擺手搖頭,忙道:「徐兄說的哪裡話,你我真誠相交,徐兄文才見長,何談高攀。以徐兄文才願與我相交,便是我之榮幸也。」
徐傑聞言淺笑,卻是不想臉塗得更黑了幾分的歐青也開口道:「文峰說得有理。」
「你們這兄弟二人也是與眾不同,那便不談這些。」徐傑對於這個時代等級森嚴的社會,也有幾分了解與見識。身份之別,徐傑心中從來沒有當回事,奈何這個時代太過著重,便也由不得徐傑不多出一些思慮。
徐傑最不願意遇見的情況就是自己真誠而出,最後換了一個別人不以為然。若是最後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倒不如提早拉開界限,不要走得那麼近。這也是徐傑為何今日會說「高攀」之語,其實也有下意識試探一下的心思,在這還未真的走得那麼近之前,先試探一下,也免得往後再受人輕慢。與高門子弟相交,和江湖人完全不一樣。
歐文峰此時似乎也有些歉意,又道:「徐兄,有一事還需你海涵原諒。」
徐傑聞言,大概猜出是什麼事情,便也答道:「歐兄,但說無妨。」
歐文峰先拱手一禮,方才再道:「有一事欺瞞了徐兄,這些天想來,多有慚愧,今日便與徐兄說清道明,如此才算坦白直率與徐兄相交,我其實不是姓歐,乃是姓歐陽,名喚歐陽文峰。」
說完歐陽文峰看了看自己的姐姐,便是猶豫要不要介紹一下自己的姐姐。
便聽歐青也拱手說道:「在下歐陽文沁。」
沁者,滲入、浸潤之意。好似「潤物細無聲」類似的意思。有詞牌《沁園春》,便是此意。與「青」倒是有些諧音。
徐傑聞言笑道:「歐與歐陽,本就是一個出處,倒也不算欺瞞。」
歐陽這個姓氏,來自歐餘山,乃是封地之名,歐餘山之陽,山之南面、水之北面為陽,便有歐陽這個姓氏。但是歐陽也姓歐,春秋末一代鑄劍大師歐冶子,也是龍泉劍的鼻祖,便是這歐餘山之歐。
歐陽文峰聞言,臉上的幾分歉意盡去,笑意爽朗非常,又道:「未想徐兄竟然知曉歐與歐陽本是一姓,徐兄博學多才,佩服。」
便是這般一番話語,相識不久的幾人,方才真正算是坦誠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