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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落座,胖瘦二人卻是沒來,顯然是兩人懶得參與這所謂文人之會,連帶小刀兒也被留在客棧舞劍。唯有雲書桓與何霽月同來,坐於下首,頗為拘謹。
今日中午,左右卻是基本坐滿了,也有許多是昨夜未來之人,此時多在轉頭打量牆上角落那十個大字,也在回頭去看那一臉青澀的徐文遠。羨之妒之,亦或也有個別人不屑之。
便也還是有人上演昨夜那般的戲碼,看得左右,開口道:「幾位兄臺,今日美景,不可辜負,在下有應景一首,迴文也!」
說完這人還往徐傑這邊看了一眼,隨後接過小廝的筆,往牆邊走去,上午刷白了許多地方,中午剛剛才幹,這人選了靠近中間顯眼之處,提筆一揮,一筆狂草躍然牆上,便也是十個字。隨後落款,卻非小字,字型隱隱比詩文還大,杭州許仕達!大概是想讓人能一眼就看清楚名字,如此也能開口直接叫出這個名字。
文人相輕便是如此,昨夜徐傑迴文一首,今日便有人來打擂一般,興許這人昨夜一夜未眠,便是推敲琢磨,就等今日在吳伯言面前大展身手。
想來此人大概是覺得吳伯言喜歡迴文詩,與其學那瀟灑不羈的姿態,不如也寫首迴文,寫首比那幸運的徐文遠更好的迴文,如此自己便會也成吳伯言的座上賓了。徐文遠之幸運,在此人看來,便是那一首《水鏡》詩而已。
徐傑倒是並無不快,反而轉頭去看,吳伯言便也轉頭去看。
十字而下,徐傑連連點頭,口中輕道:「這位兄臺文才不差。」
吳伯言也點了點頭,待得那人回頭,吳伯言已然開口:「詩才算佳,想來這迴文詩體,當要流行起來。」
那寫詩之人許仕達,已然轉身,假裝毫不在意,卻也在豎著耳朵聽吳伯言的話語,聽得吳伯言誇獎,心中一喜,便也在等吳伯言開口相約。
卻是吳伯言一語之後,並沒有下文了,那人已然回座,轉眼去看,只見吳伯言又在與徐傑說話,失落非常。心中更有疑惑,疑惑為何徐文遠迴文一首,便有那般待遇,自己迴文一首,吳伯言還開口誇讚了,怎麼就不請自己過去同飲。
許仕達之失落與疑惑,心中煩亂不已。吳伯言顯然沒有去注意,只是與徐傑笑道:「文遠小友,聽聞八月中秋錢塘有比武?」
徐傑有些詫異,笑問:「吳夫子莫不是也喜歡看人比武鬥狠?」
吳伯言點頭說道:「原先倒是不好此道,自從看得陸子游舞那青銅劍,來如春風拂面,去如鷹隼撲食,上可飛數丈如仙,下可升落英懸空,飄搖如畫,神往啊!老夫欲與之學劍,反倒被他調笑幾番。陸子游與人比劍,豈能不親眼一見?」
徐傑聽得吳伯言這一通形容,腦中浮現出陸子游舞劍的場景,陡然之間對這欣賞劍舞有了另外一個角度。之前徐傑看陸子游舞劍,便是純武藝的視角,便覺得陸子游不如楊二瘦劍法凌厲。此時聽得吳伯言一個文人視角的讚美,便也覺得這個角度去看陸子游舞劍,當真是另外一種享受。
能把劍舞得這麼美,徐傑不免覺得自己心中對陸子游劍道的看法有失偏頗,卻又不禁皺眉,為楊二瘦多了幾分擔憂。
「吳夫子,八月中秋,錢塘一會。夫子當盡興!」徐傑答道,有些敷衍,心中卻還在回憶著陸子游舞劍的場景。那日徐傑酒多,只是一觀,此時再回想起來,多是擔憂。
吳伯言連連點頭,口中也答:「必然是要去的,大潮與比劍,都要看,缺一不可。」
謝昉在旁,接了一語:「吳兄,江湖鬥狠,倒是被你說得這般高雅了。」
吳伯言白眼一翻,不爽快道:「謝老頭俗不可耐,老夫羞於與你為伍。」
謝昉愕然一下,也不爽答道:「那你一到杭州,緣何就上門來尋了我?是不是沒錢吃酒,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