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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你和她…”她頓了頓,眼神的怒火稍稍散了一些,卻也只是稍稍,“我是誰?”
“風承遠,你到底發什麼毛病?”
她沒再說什麼,只是拉過一邊的馬,飛霞驃吃完了芝蘭草,乖乖站著,她自己翻身上去,伸手提過他一甩一丟,又是橫趴在了她身前的馬背上,後背又被人拉起來提正坐穩,他本來還在羞惱,被她這麼一折騰,什麼羞惱都沒了,倒是鬥氣的勁頭又上來了。
“風承遠,你以為你幾歲,說變臉就變…”
“閉嘴。”
“你…哼。”他僵硬著後背,任他就算再有什麼經天緯地,傾世之才,也不可能會想得到,身後的女人,正在醋海翻騰。
38一念之間
飛霞驃的前蹄在下過雨的地上濺起點點溼泥,沈默下了馬,半個字也沒多說,朝著沈斕的方向走過去,沒多久就聽到身後的馬蹄聲響起,漸漸消失在耳畔。
“四哥。”沈斕歪著眉毛,誇張地鬆了一大口氣,“我還以為你掉茅坑裡去了,這麼精彩的賽馬你都沒看到。”
“不早了,回去吧。”
馬車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天又飄起了雨,小雨潤如酥,草色似有若無地在眼前閃現,沈默的神情有些飄忽,沈斕還沉浸在那場賽馬會中,也沒注意到,直到馬車回到沈府前,他掀開門簾,才叫了一聲,“不好了,爹。”
沈默和他一起下了馬車,身後跟著兩個小侍,那主君陰沉著臉,一直到進了大堂,身後站著四五個公公,“誰的主意?”
沈斕低著頭,偷眼瞅了沈默一眼,動了動嘴,“四哥。”
“你給我回房去,晚飯前不許出來,還有,誰許你叫四哥的?”
“爹。”沈斕討好地想要上前,那主君還是板著臉,“回去。”
沈斕只得訕訕地走了,那主君站在沈默身前,比他還矮了小半個頭,“你究竟想怎麼樣?上次在我面前將鬱兒貶得一文不值,現在又敢來帶壞斕兒,我龍修言到底是上輩子欠了你還是怎麼?”
沈默猛地抬起了眼來看著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盯著他的雙眼,那主君怒意更甚,“怎樣?我告訴你,一天沒嫁出去,你還是沈府的四公子,我還有這個資格管教你,今晚回自己書房面壁思過,沒有晚飯,明天開始,給我晨昏定省,一天兩次請安。”
他帶著那些公公甩袖離開,留下沈默呆呆望著他的背影,唇瓣蠕動,發出一聲低低的喃喃,除了他自己,沒人聽得見,“小舅舅。”
大概是三歲以後,他就沒有再見過這個早早就嫁出去的小舅舅,因為他和孃親斷絕了任何關係。
被追念為啟帝的北疆王風啟當年一統紫風,手下自然會有其他三王的降將降臣,沈約的母親,便是其中一個。後來先帝接替啟帝完成了最後的大業,沈約也接任了她母親的職位,等到先帝登基,她自然也居功不小。
龍飛揚對這門親事,一直反對到底,最後姐弟反目,龍修言還是嫁給了沈約。
沈默嘆了口氣,難怪他會這麼生氣,他拋了家人選的女人,現在帶了一個據說是風流債的私生子回來。
真不明白,他怎麼就會甘願為了一個女人不顧自己的家人?
沈默坐在自己書桌前,窗外密密地細雨下個不停,比白天更加大,沈念安跟在他身後站在書房門口,“公子,要不我去廚房看看,偷偷拿點吃的回來?”
沈默搖了搖頭,“我不餓,你自己去吃晚飯吧,主君在罰我,你不用跟著我捱餓。”
餓過頭的時候,會忘了腹中的飢餓感,也不再想吃東西,三餐一直不定時,還時不時斷上幾餐,飢餓感和飽腹感會慢慢開始混淆,再加上之前棲鳳山腳下那段日子,他就從來沒有吃飽過,也許沈默自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