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何以解憂(第2/4 頁)
其實,我的大腦,依然是清醒的。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去?
人生最苦澀、最諷刺的,也莫過於此了吧?
這樣一個初春的夜晚,寒意襲人,天高地迥,只是,卻沒有了我的立足之地。嗯,我的靈魂,似乎已經出了竅。而此前的那個居所,只是寓居著我的軀殼。
是啊,天地之大,何處尋找一個避風的港灣呢?說什麼“夜涼如水”,其實,這一刻,我所感受到的,分明是徹骨的寒意。
若說“一年之計在於春”,那麼,我的“計”,又在哪裡呢?
只是,就這樣“呆若木雞”,守候在這兒,佇立於此處,又有什麼意思呢?
情絲,纏繞在心頭的情絲,一團亂麻一般的情絲,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又有誰能夠理清呢?
以前,我也覺得,自己有身份,有地位,有顏面,然而,到了現在,我才意識到,如果我一直都這樣呆呆地站在這裡,人們只會覺得我走投無路,窮極無聊。
也就是說,就算腳下的這幾尺見方的土地,我也是不能久待的,不能多留的。這樣說來,不管怎樣,我也是要離開這兒的。
此時此刻,我最好就躲到一個無人知曉的角落。暗自神傷也好,潸然淚下也罷,顧影自憐亦可……
“唉,先,先回去吧……”我這樣輕聲對自己說道。
旁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這句話,自然是說給我自己聽的了。
挪著步子,拖著那灌了鉛似的雙腿,我沿著舊路,返回原處。
時光荏苒,光陰易逝。
轉眼之間,又到了暮春時節。
這天夜裡,在自己的閨房裡,我擺下了三壺酒。然後,讓一個名叫“小影子”的侍女,斟滿了兩杯酒。
此前,我也曾經聽說過,先帝一生的老對手曹操,曾經寫下了這樣的詩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在這詩句裡,“杜康”也就是“酒”的意思了。我只是粗通文墨,論起詩作來,只能說是個外行。
不過,我也能夠隱隱地體會到,這首詩寫得相當不錯的了。然而,對於詩作中“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說法,我還是持保留態度的:這酒嘛,再怎麼醇厚綿長,也有著辛辣嗆喉的一面,如何能夠“解憂”呢?更讓人費解的是,詩人偏偏還要在“解憂”之前,再加上“唯有”二字,如此這般,未免把“酒”的地位,抬舉得太高了吧?
然而,在這些日子裡,我還會這樣想嗎?
那天夜裡,聽了魏基立和敏敏的那番話語之後,我,我失魂落魄一般,也不知是吸了多少口長氣,才一步一挪,踉踉蹌蹌地回到了居所大門口。
“姑娘,”守在那大門口的小影子又是焦急,又是關心,“姑娘,你,你這是怎麼了?”
大門口還掛著燈籠,我那慘白的臉色,她多半是看在眼裡了。其實,就算沒有這麼亮的光線,從那腳步,她也能夠想象得出,這一刻的我,已然是心力憔悴。
“沒,沒什麼……”我這樣支吾著。
其實,我並不想著,要人憐憫什麼的。
“唉,這麼晚了才回來,真叫人——”一邊攙扶著我,她一邊說著。然而,她並沒有把話說完。
我想,她多半是看出來了,我的神情有點不對勁,由於擔心說多了只會火上澆油,就硬生生地把下面的話語,咽回去了。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裡,我徹夜無眠。
到了第二天夜裡,我突然又想起“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詩句,於是,我就吩咐小影子,要在飯桌上擺上一壺酒。
此前,我也不是沒喝過酒,至少,初次到嚴都督府上赴宴之時,我也喝過兩三杯的。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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