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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克斯坦向後靠坐在座位上。他衝波爾格微微一笑。&ldo;好啦，比爾，你這老小子，近來可好?&rdo;

波爾格朝他皺了皺眉。&ldo;你怎麼這樣興高采烈的?&rdo;

他們在計程車裡沒再說話，狄克斯坦意識到他還沒對這次會面做好充分的準備。他本應該事先決定好從波爾格那裡得到什麼和如何得到的。

他自忖：我到底想要什麼?答案從他的腦海深處冒出來，猛地擊中了他。我想把核彈帶給以色列‐‐之後我就想回家。

他轉臉不再面對著波爾格。雨水在車窗上淚水似的淌下來。他突然感到高興，有司機在，他可以不說話。便道上有三個沒穿外衣的嬉皮士，渾身淋得精濕，仰起臉舉著手，享受著雨水。如果我能這麼做，如果我能完成這次任務，我就能休息了。

這念頭使他無比歡欣。他看了看波爾格，露出了笑容。波爾格轉臉對著車窗。

他倆來到博物館，走了進去。他們站在一條搭建好的恐龍骨架跟前。波爾格說：&ldo;我在考慮把你調離這項任務。&rdo;

狄克斯坦抑制住他的驚訝，點著頭，腦子迅速地轉著。哈桑一定是向開羅打了報告，而波爾格在開羅的人準是得到了那份報告，並且傳送到了特拉維夫。&ldo;我發現我已經暴露了。&rdo;他告訴波爾格。

&ldo;幾個星期之前我就知道了。&rdo;波爾格說，&ldo;如果你保持聯絡，你就會在這些事情上掌握最新的情況了。&rdo;

&ldo;如果我保持著聯絡，我會更經常地暴露的。&rdo;

波爾格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他掏出一支雪茄，狄克斯坦說：&ldo;這裡禁止吸菸。&rdo;波爾格把煙收了回去。

&ldo;暴露沒什麼。&rdo;狄克斯坦說，&ldo;我遇到這種情況有五六次了。關鍵是他們瞭解多少情況。&rdo;

&ldo;你是讓那個哈桑認出來的，他在多年前就認識你了。他如今在跟蘇聯人一起工作。&rdo;

&ldo;可是他們到底瞭解了些什麼?&rdo;

&ldo;你到過盧森堡和法國。&rdo;

&ldo;那沒什麼。&rdo;

&ldo;我明白那沒什麼。我也知道你到過盧森堡和法國，而且連我都不知道你在那邊幹了些什麼。&rdo;

&ldo;所以你得留下我。&rdo;狄克斯坦緊盯著波爾格，說道。

&ldo;那要看情況。你都做了些什麼?&rdo;

&ldo;嗯。&rdo;狄克斯坦仍然緊盯著波爾格。這個人由於不準吸菸，兩隻手不知如何是好，顯得焦躁不安。顯示牌上明亮的燈光照出了他的糟糕的表情：他那張焦慮的面孔如同一座礫石鋪就的停車場。狄克斯坦需要非常仔細地衡量要告訴波爾格多少情況，既足以讓他認識到自己已經取得了不小的成績，又不能多到讓波爾格認為可以用別人取代狄克斯坦執行他已作出的計劃。&ldo;我已經拿到了歐洲原子能共同體的交付清單，我們可以竊取。&rdo;他開始說，&ldo;我想於十一月在安特衛普到熱那亞的船上採取行動。我打算劫持那條船。&rdo;

&ldo;屁話!&rdo;波爾格似乎對這個冒險的主意既高興又擔心。他說：&ldo;你究竟怎麼保密呢?&rdo;

&ldo;我正琢磨呢。&rdo;狄克斯坦決定再向波爾格透露一點誘人的甜頭，&ldo;我得造訪倫敦這兒的勞埃德船廠。我希望那條船會屬於目標船的系列產品‐‐據我所知，大多數船隻都是被這樣批次製造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