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是罪該萬死的罪(第1/2 頁)
是罪有應得的罪,是罪無可赦的罪,也是罪該萬死的罪。
時隔數年,再次提起這個名字,許流星仍感受到那種鈍鈍的寒意,像被人扒光遮擋物,赤裸裸的扔進冰天雪地中。
不過,早習慣了。
許流星淡然一笑:“我離家出走,順便給自己改了個名。”
順便。
她怕許寧來找她,更怕她不來。
改個名字就好啦。
她偶爾真的很聰明。
不管許寧會不會找她,受傷的人都是許罪,不是許流星。
許流星把手裡的繩子往手腕上裹了一圈,拳頭緊緊攥著,指甲陷進肉裡,突然羨慕起張今羽來,如果指甲再尖銳一點,可以刺進肉裡,是不是能分去一點心裡的疼。
陸拙埋下頭,沒吭聲。
“你連這個都沒查到?”許流星有些無語,更有些遺憾,到底是高估了陸拙的能力,“許罪這個名字,不怎麼好聽,我不喜歡。”
許這個姓,天生帶著詩意,隨便取名都好聽。
就連她隨手撿來的狗,都可以擁有‘許願’這麼滿懷希望的名字……
而她呢,連名字都帶著濃重的恨意。
但許寧曾經對她是很溫柔的,那些記憶雖然遙遠又模糊,但被愛過的痕跡深刻而清晰。
“所以收養我的爺爺問我叫什麼名字時,我撒謊了。”
許流星眸光微閃,深深的瞳色染著萬年不變的涼,勉強笑起來,多少也有點難看:“流星是不是還挺好聽的?也不知怎麼的,這個詞當時突然就出現在我腦子裡,我就……”
“你媽呢,叫什麼名?”陸拙打斷她,突然抬起頭,雙眼比之前更紅了。
許流星眨眨眼:“許寧,安寧的寧。”
是很好也很溫柔的名字,就算帶著滿腹的怨說出來,嘴角也會勾起一個小小的弧。
說話間,兩人已到樓下。
陸拙揚起胡茬滿滿的下巴,眯著眼看著眼前又陡又窄的樓道,嘆了口氣:“許流星,你這腿是不想要了嗎?養不好真能落下殘疾的。”
“殘就殘吧。”許流星笑得灑脫。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其實在放縱自己的慘,越慘越好。
她享受著身體上的疼。
如果想要活得幸福,過得愜意,老天爺其實給了她太多的機會。
但小桉呢?
老天爺有沒有給過他機會?
所以,許流星就像在和偏心的老天爺賭氣,他要她好好活,但她偏不。
等那老頭子某天氣瘋了,把偏給她的心全部給小桉。
這樣就算天涯海角,永世不見。
她也能心安了。
陸拙無情地瞪她一眼,然後在她身前蹲下:“上來,今天拙哥屈尊給你當坐騎。”
許流星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婉拒了:“斷條腿而已。”
聞言,陸拙一口悶氣直竄頭頂,暴躁極了:“上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許流星冷不丁地嚇一跳,然後妥協了。
男人的肩膀寬而結實,力量是夠的,但揹著個百來斤的傢伙一口氣上十樓,李小龍來了都得喘兩口。
陸拙在意麵子,不肯喘得太明顯,但臉色明顯白了點。
許流星怕他猝死了,一落地,就趕緊給他順了順氣:“又沒有殭屍在後面追你。”所以到底為什麼要一口氣上十樓?
陸拙背靠著牆,拿掉帽子,額頭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他按住太陽穴,像是有口氣上不來,一陣頭暈。
到底是年齡大了,怎麼鍛鍊都是虛的。
不過是熬了三天三夜,這身體狀況,難怪許流星懷疑他吸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