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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爾會分享這種書給殿下,那麼殿下也會像昨晚那樣唱歌給塞西爾聽嗎?
他彷彿吃了塊夾雜了一顆砂礫的麵包,吞下砂礫時,給他胸口帶來些許滯澀感。
蘭斯把它歸咎於對殿下交友不慎的擔憂。
「希望和塞西爾少爺的交往不會對殿下產生壞影響。」他說。
路加聞言「噗嗤」一聲,差點把書丟出去。
「他會帶壞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蘭斯。」他苦苦憋住笑聲,「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
「他們說您傲慢、暴戾、蠢鈍、縱慾……」
一個個詞從蘭斯口中緩緩吐出,但他的眼睛告訴路加,他本人並不贊同這些看法。
他在期待路加拒絕。
在那樣認真的目光下,路加玩笑的心思淡了下去,另一種情緒浮現。
那應該是麻木的痛感——就像久凍的冰雪,即便觸碰到了零上幾度的水流,都會覺得滾燙。
當面的譏諷、背後的嘲笑,路加習以為常。
他生來病弱殘疾,接連剋死所有的親人,不需要動一根手指便能繼承巨額遺產……這樣的人,活該遭到嫉恨。
他只能用自己唯一擁有的東西,錢,更多的錢,報復性地砸在他們臉上,看他們悻悻敗退,再聽他們說上一句「看,果真如此,這個人無藥可救。」
從來沒有人對他表示期待。
蘭斯是第一個。
這讓路加不自覺地害怕——害怕這樣的期待會輕易破碎。
……如果註定失去的話,那麼從最開始就一無所有,是不是才不會受傷呢?
路加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這份想法。
他只覺被燙得一痛,心臟在疼痛之下微微瑟縮,隨之反撲而來的,是一股強烈的破壞欲。
他迫不及待想把這份期待砸碎。
「不是麼?」他漫不經心地扯出一個譏笑,「你在我身邊才待了幾天,就自以為是地認為我和別人口中的小王子不一樣了?」
「殿下……」
「如果哪天在路上碰到前情人要我賠償他的初夜費,我都不會驚訝。」
路加沒有給蘭斯回復的機會,也沒有看蘭斯的神色。
他背過身去,結束了話題:「服侍我更衣。」
「……是,殿下。」這次蘭斯的回話慢了一些。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路加昂著下頜,側耳想捕捉到身後之人的反應,一無所獲。
由於身體殘疾所限,路加穿越前性情孤僻,從未親近過任何人。
這具身體卻不一樣。
路加完全沒想到,自己會一語成讖。
森林裡,一個陌生的黑髮小子就像憑空出現一般,拉起他的手,吻在銜尾蛇環戒上。
路加摔手,然而銜尾蛇戒卻被捏在那少年手中,戒指如同枷鎖般禁錮住他的手指,紋絲不動。
刺客?偏偏在這種僻靜無人的森林裡,而蘭斯剛好離開去湖邊帶馬飲水!
「蘭……!」
一個音符還未來得及蹦出,黑髮少年捂緊了他的嘴,皮手套的紋路清晰可覺。
「終於找到您了,我的主人。」他瞥了一眼湖邊的方向,「這麼久沒來看我,果真是被新情人絆住了。」
然後他露出了一個曖昧又俏皮的笑容。
「——我也是會嫉妒的。」
樹後,蘭斯唇間嗡動的聖術一滯,停在了最後一個字眼。
第10章 情人莊園
路加瞳孔微微一縮,隨即一腳將那少年踹飛出去。
「你逾矩了。」他冷漠道。
自稱「前情人」的少年黑髮黑眼,膚色蒼白,相貌秀美,比路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