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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這個念頭變得前所未有地強大。
「我勸你不要。」歐西里斯蹲在窗臺上說。
祂曾經附身的那隻胖黑貓早就離世了,現在這只是它的兒子,同樣也在走向暮年。
「與靈魂相符合的肉體會吸引靈魂,路加正是這樣,才在茫茫時間與世界之間尋找到了他的肉體。」
祂對蘭斯說。
「如果沒有相符的肉體,你只能不斷在一條條時間線與每條時間線裡的萬千世界中搜尋,靈魂漂泊太久,極有可能會永遠陷入沉睡。」
「我不怕沉睡,也不怕等待。」蘭斯淡淡望著空氣中的某一點,「我只是怕……如果沒有我,他在那裡會不會孤獨,會不會過得不開心。」
歐西里斯心情低落,趴倒下來。
祂能感覺到,如果再不說出那個秘密,就真的留不住蘭斯了。
「銜尾蛇戒的作用,不僅僅是將慾望轉化成生命力。」祂說,「事實上,這枚聖物擁有無限的潛能,只要慾望足夠強烈,任何奇蹟都能發生。」
「這些奇蹟……比如,它會帶著路加的靈魂穿越時間與空間,回到這裡來。」
「你之前從未與我說過。」蘭斯道。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歐西里斯抖抖鬍鬚,「理論上萬事皆有可能,但即便是以慾望成神的我,也未必能發揮出它全部的力量。」
更何況是路加呢。
「所以,你可以祈禱自己之前少惹他生幾回氣,讓他多愛你一點……」
蘭斯定定注視著懷中少年的身軀。
他不由想起了自己在現代留下的那些「罪證」。本來沒有打算讓陛下看到,但現在恐怕……
歐西里斯跳下了窗臺。
「如果他深愛你,那麼你在這裡,就是他回歸的『錨點』。」
「再等等。相信他。」
現代。
路加坐在墓碑之前,手中捧著玫瑰花束。
墓園中偶然有人來往,拿的也是純潔莊嚴的花環,只有他一人手捧熾烈的火焰。
蘭斯的墓碑還是嶄新的,葬禮悄無聲息地進行,他生前透明,死後透明,甚至沒有人為他送上花束。
天色漸晚,路加手指上銜尾蛇戒上鑲嵌的紫水晶,在晚霞中晃過一抹光暈。
他沒有留意到。
「不必管我。」路加對老管家說,「待會自會有人來陪我。你先回去吧。」
老管家有些擔心,但還是聽命離開了。
墓園裡只剩下了路加和林立的墓碑。
他撐著輪椅扶手,自己摔下了輪椅,然後一點點用手肘向前爬,靠在了墓碑邊。
因為雙拳攥緊用力過猛,他拿著玫瑰花束的右手被花刺扎傷,染上了幾個血點。
玫瑰花束被放在墓碑前,彷彿讓純白安靜的墓碑燃燒起了火焰。
「叫你不許見我,你還真不見我。」路加輕聲抱怨,「其它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聽我的話。」
他靜靜聽著風聲,好像想從風聲中捕捉到蘭斯的回應。
聽不到,也不可能聽到。
他有些累了。
路加順著墓碑躺倒,蜷縮在墓碑前的草地上。
他睜著眼,思緒漫無目的地遊蕩,視線不自覺就落在了右手心裡的血點上。
如果蘭斯在,一定會親吻他手心的傷口,心疼地為他治療吧。
順著手心裡的傷口,路加視線向上遊弋,銜尾蛇戒闖入了他的視野。
這枚戒指在聖國跟了他許久,他對其熟視無睹,直到現在才發現了異樣。
——到了聖國才擁有的戒指,怎麼會跟著他來到現代?
路加有些莫名,但疲憊讓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