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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顫顫的,似在我甫進門前就已勸慰多時。
“我早已深在地獄中……還能去西天嗎……”她拿起了木魚,閡上雙眼,默默唸起了經文,在她身邊頓時樹起無形的籬笆,讓人無法再去接近她的心。
老祖宗深深的嘆了口氣,拉起了我,轉身而行。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語氣淡然的莊嚴頌經聲飄來,獨獨那韻律越來越快的一下下木魚……透露出平靜的面孔下那始終洶湧如潮的心。
和老祖宗一行出來,步入秋意融融的御花園。天邊已經卷起了瑰麗的彩霞,層層巒巒似那五彩的錦緞,流光異彩。望向那東北角落那一隅約顯荒涼的院落,活似工筆畫中出現的一抹濃墨與這富貴祥和的景色格格不調。
“唉……幾家勳業立千秋?誰家勳業能立千秋啊……”經過那由各面而出抱廈形成圓攢尖頂式樣的千秋亭,老祖宗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指著那亭子輕道:“前明嘉靖年修的這個亭子,祈禱他江山千秋萬代。呵呵……萬代啊……”
說完也不再做聲,徑直禺禺前行,我領著幾個老媽子大丫頭們離她約兩米尾隨其後,直至看到那天一門內著名的連理樹再不前行。擺擺手叫她後面的宮人遠遠留步,叫我上前跟著,緩緩到得樹下。
“蘇麻,你跪下,哀家有話問你。”摒退身邊扈從,她正顏道。
我早知道今天有什麼事,不單單賞園那麼簡單。
“蘇麻,在你心目中哀家重要?還是皇上重要?”
這……叫我怎麼說,對於孝莊,我是欽佩加真心的愛戴,我對她有著象我嫡親的祖母那樣的不可割據的親情,而對於……他……一想到他心口就象被人捂住似的,失去規律的跳動,怦然無序。對於兩人我真的無從比較也比較不出。
“老祖宗待我恩重如山,蘇麻內心一直當親祖母一般孝敬對待,而皇上……在蘇麻心中和老祖宗一樣重要。”她應該想聽到的是我更重視她吧。我猶豫了幾秒,豁出去了,還是照實說出我的內心真實感情。
正準備對上她冷淡的眼睛,暖暖的手撫起了我的下巴。
“我真是沒選錯人……孩子,難得在宮裡生活這麼多年沒有沾上一點虛偽氣,呵呵,我知道你說得是真話。”
嚇……我抬下頭看到那雙純正蒙古血統的美麗棕色眼睛,飽含著慈愛的暖意。
“不過,你錯了!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最最重要的是皇上,皇上乃萬金之軀,九五之尊,沒有皇上,哪來哀家這個太皇太后?當然更沒有你這個女官婉儀了。”
“知道我今日帶你去見靜妃的用意麼?”
我安靜的跪著,我枕邊那人的心思我平日已很難猜透,眼前這人是那人的祖母,她的心思深澈如海,更是無法揣測。
“蘇麻你好好看看這棵連理樹。”她莫測高深的說道。
這棵幾百年來無數詩人謳歌過的連理樹是由兩棵柏樹在2米來高的地方死死地摟在一起,形成一個人字。與我眼睛平行處看來是它們的粗碩根部,佈滿樹瘤,盤根錯節,打成千千結互相緊扭在一起。而它的中部展現在人前顯得柔情萬千,彷彿相愛的人緊緊擁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離。但是頂部卻各分出嫩綠色的枝椏,直直向天而去,漠視著彼此交纏的身軀。
她撫摩著這互相交錯在一起的樹瘤子,象是在喃喃自語:“這樹啊,就和咱們皇室的婚姻一樣,就算是人為的緊扭在一起,等長高了,長大了,人都勾不著了,他們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意願頑強生長。你看那樹冠高處,現在都已各自分椏。以前總有花匠砍掉那分枝,自我做了皇太后那天起,就結束了他們人為的宿命,放他們自由了。”
皇室婚姻……她是唏噓自己麼?抑或是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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