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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了,只有鹿姐在,帶了個醫修和幾個剛入門的同門來。”麻桿如實告知,“他們讓我來帶你們過‘一葉障’,我就來了,沒想到遇到了上岸的水溺子,腚都差點被啃了。”
胡旭傑一邊發動車按照麻桿說的地方又往前開了一段,邊打斷他:“快別提你那倒黴的腚了,兩瓣兒俱全著呢別回味了。你們仙門的事兒別老找我們行不行,怎麼不找你們老太太?”
麻桿垂頭喪氣道:“又病了,前陣才從北邊兒回來,估計是凍著了,最近都昏昏沉沉的睡著呢。鹿姐帶來的醫修沒瞧出來年兒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太太又沒醒,只能先找你們了。”
仙門現在管事兒的人年紀早已不小了,具體多大沒人知道,都喊“老太太”,她最近幾年身體愈發不濟,好在都是小毛病,但就是磨人,所以輕易不出來挪動。
所以麻桿這麼一說,胡旭傑和佘龍也就明白了,沒再繼續追問,儘快將車開到了指定地點,停在一處馬路邊的空地上,離求鯉江還有一段距離,卻已經能感到空氣中的溼潤。
深夜的求鯉江一片寂靜,連蟬鳴蟲叫都幾乎沒有,雜草叢生,樹影凌亂。
麻桿抹著眼淚在前邊兒帶路,並未走地上以前踩出來的小道,而是頗有章法地帶著嚴律等人左轉右挪地朝著求鯉江方向前進。
嚴律一下車就聞到皺了皺鼻子,一股濃重的腥味兒直竄鼻腔,他重新點著根菸,藉著煙味兒才稍微緩和了些聞到的異味:“這地兒真是越來越臭了。”
“有嗎?還行吧,”胡旭傑吸了幾口氣兒,“就是青草味兒和一點河水腥味兒。哥,你這狗鼻子怎麼整天一驚一乍的。”
他確實是沒聞出什麼怪味兒,就算都是妖,嗅覺也不都一樣靈敏,嚴律這鼻子有時候跟裝了雷達似得,樓上馬桶堵了他在樓下都能開始罵娘。
嚴律權當胡旭傑在放屁,不搭他腔,只問麻桿:“你說帶他來祭拜,薛國祥兩口子就是在這兒找到的?”
“嗯,一個地方撈上來的,”麻桿點頭,“有路過的發現江上有倆河漂子,撈上來之後官方那邊兒通知我們來認屍,我們才算找到他倆屍體。”
胡旭傑就算再跟仙門不對付,這會兒聞言也不由嘆口氣:“命,真就是命。好容易把個傻子拉扯大了,兩口子又沒了,你說這傻子以後還怎麼過活?”
他不說還好,一說麻桿又抽噎起來,聽得嚴律頭疼。
“傻子”薛小年並不是完全的“傻”,吃喝拉撒都沒什麼問題,就是平時不怎麼言語,好像沉浸在自己的封閉世界裡,一開始薛國祥和他老婆唐芽還想過帶去治療,但始終沒什麼起色,一直都木木呆呆,學業也沒法繼續。
要單是這樣倒也還算個和氣小孩兒,問題是這人一受到外界刺激還會發瘋。以前有不開眼的覺得欺負傻子好玩兒,逮著欺負了薛小年兩回,第三回 又來時被瘋勁兒上來的薛小年撿起地上的石頭開了瓢。
平時呆愣憨傻,時不時發瘋要給人腦袋開天窗,薛家夫妻倆就更操心這小子,平時忙起來實在沒空就擱仙門找人看著,仙門也放不了,就得丟嚴律這兒來看管。
因為這個特殊情況,薛小年自然也沒什麼朋友,也就同是仙門中人的麻桿因為跟他同齡,且也不是很靈光的樣子,小時候也沒人帶被丟到仙門待著,所以才跟他相處的時間長點兒。
現在薛家兩口子突然離世,剩下薛小年一個對外界一切都不關心的傻子,爹媽死訊傳來時他也沒什麼反應,可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這變故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嚴律也有幾天沒見過薛小年,記憶裡最後一次見他時他也還是那副石雕木塑的模樣。
在麻桿的抽泣聲裡,幾人終於到了地方,麻桿用手背抹掉眼淚鼻涕,在地上挪動了幾塊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