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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殿前請旨,今時卻是萬人跪她。世事難料,不過唯尊強踐弱。
馬隊漸漸進入都城,國都百姓見這個陣仗難免害怕,有些跪於地的幼童小聲哭出,赫連棲風聽了,便解下青銅面具朝那孩子笑了一笑,頓時百姓好奇看去。
這位當朝太后相貌本便不俗,雖因年華不復而眼有細紋,卻也掩不住那塞外風沙礪出的英氣,眉眼凌厲威重卻又不失溫和,隆鼻修眉,碧澄澄的眼珠子如寶石一般。
大凡皇家天顏,尋常百姓不敢正眼冒犯,但從前講究禮數的皇甫氏已所剩無幾,如今的蕭帝、赫連太后顯然都是些不拘禮節的爽朗人物,更為彪悍利落。
蕭然亦是縱馬從宮中而出,迎面遇上母親便翻身下馬,對她行了個晉式軍禮,繡著朱雀的黑色帝袍拂於地,華麗而不張揚。
赫連棲風下馬扶起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笑著拍拍他肩膀,母子倆旁若無人地牽著駿馬,一路叨著家常返回慶宮,直叫慶人們在地上偷偷瞧著,漸漸沒有了畏懼之心。
國都的姑娘們更是沉溺於蕭郎美色,大有想朝蕭帝再扔鮮花瓜果的衝動。
曾經的動亂已過,活人懷念死人,同時也要繼續向前邁步。人人想要安居樂業,想要繁榮昌盛,而無論是百官還是萬民,顯然只能將此期待放到從前的晉國人身上。
所有人都期待著,以蕭帝為首的晉地人物,會帶領他們建造一個怎樣的朝代。
當然,在這期待之中,還有一些仍然心繫皇甫家的人們。
比如兢兢業業的大理寺卿陶大人。
當初震盪大慶的弒平帝、血洗內宮的慘案仍是他心頭一根巨刺。當時他也受傷,加之身子骨弱,休養於府頗久,醒來時,眾人皆說皇甫澤年是為弒帝兇手,打死他他卻也不信,一股腦往上遞奏摺請求令他徹查,一個勁為六殿下喊冤,最終卻被當做是黨派疑犯,停職在家。
罪人無名氏澤年行死刑之時,家中人不讓他前去,長兄更是直接劈暈他。
因此陶策連他六殿下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更遑論替他收殘屍,立碑建墳。
聽聞當時刑場極為混亂,劊子手剛砍完其頭顱,憤怒的百姓便衝上前,用石頭和刀具將罪人的屍體瘋狂破壞踩踏,以洩仇恨之憤。他們說……那罪人的屍體基本融入了刑場,完全不成樣子,只剩骨屑肉醬血水。
人們說他是最窮兇極惡,喪盡天良的罪人,弒帝殺兄,忘恩負義,是他害大慶陷入動盪與戰亂。
是以有此屍骨無存之結局,人人拍手稱快。
獨他這癆病鬼一般的羸弱之人,無聲為他悲鳴。
蕭帝登九統之後復他為原職,他從前也與當初的蕭世子作為同僚過,知蕭帝確實是有才幹之帝王,又確實挽救大慶於危廈傾頹之間,便忍悲收拾慘痛心情,重新返朝就職。
不是不想為他翻案,而是難比登天。
更何況,那人都已死了。即便還了他清白,即便萬民能再次相信他,他也無法回來,無法再輕敲紙扇同他把盞,笑意盈然眉眼溫潤地喚他一聲陶二公子。
六殿下說過,他想看海晏河清的清明公正世道,陶策同心,願將殘生付此,聊以慰藉。
太后入慶宮,自然是要大擺宴席的。澤年仍被蕭然囚禁於內宮,今日事多,要到明日才能見到汐兒。他也不急,端然坐於屋中看書,倒是一直負責看管兼照顧他的愛大宮女坐不住了,輕跺著鞋,一聽見鑼鼓喜樂便往外探頭,巴不得能靈魂出竅,身體留在這嚇唬澤年,魂魄飛去瞧熱鬧,看看有沒有烤乳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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