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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好意。」雲遊瞥了一眼桌上的東西,沒拿,而是慢吞吞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揪了揪因為被壓到而顯得有些皺巴巴的校服,轉身朝著教室外走去,「但是我不需要。」
陸寒山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手腕,表情中稍帶慍色:「你幹什麼?」
「難道不是該我問你幹什麼嗎?雲遊背對著他,毫不猶豫地甩開了他的手,語氣冷淡道,「你都不把我當朋友了,還來關心我幹什麼?」
之前陸寒山說要換座位的時候,雲遊是沒有覺得委屈的,只覺得不理解,但尊重,既然陸寒山不願意跟他坐同桌,那他們就分開就好了。
這會兒看到陸寒山給自己買的午飯和藥,雲遊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難以掩飾的委屈,他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他還惦念著倆人曾經相伴著長大的那九年。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雲遊越想越覺得委屈,也或許是生病了難受吧,他覺得眼眶和鼻子都酸酸的,悄悄地吸了吸鼻子,又繼續說道,「我真做錯了你跟我說啊,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你說了我可以改的。」
「不是你的錯。」陸寒山幾乎立刻就開了口,說,「你沒有做錯什麼。」
雲遊紅著眼眶問他:「那為什麼?」
「我……」陸寒山的喉結微動,欲言又止,最終別開了目光,嗓音輕輕道,「我不想說。」
有太多的話在嘴邊,但陸寒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要怎麼跟雲遊說呢?說自己喜歡他,沒法控制對他的旖旎想法?那雲遊大概會更討厭他了吧。
這件事就像是一個死局,不管陸寒山選擇什麼,結果都已經是註定了的。
「行,那就這樣吧。」雲遊點了點頭,也不想再和陸寒山多說什麼了,轉過身,繼續朝著門外走去,他實在是難受,腿軟了一下,趔趄著往前走兩步,陸寒山再次伸手拉住了他。
「別走,雲遊。」陸寒山的聲音低低的,他輕輕地喊雲遊的名字,那兩個詞從舌尖卷出,帶著一點兒祈求的意味,「你可以生我的氣,但別拿這個來懲罰自己。」
「……」雲遊沉默著沒有說話,陸寒山於是拽著他的手腕把他摁回到座位前,把盒飯與藥重新推給他,他就這麼看著雲遊,漆黑的眼眸竟顯得有些可憐,他的手還抓著雲遊的手腕,掌心是燙的,比雲遊這個發燒的人溫度還高。
「你不想見我我走就是了,」陸寒山垂著眼眸說,「午飯和藥你留下。」
「……」
到底是誰不想見誰啊?
雲遊盯著桌上的東西看了好幾秒鐘,最終悶聲不吭地開啟飯盒,埋頭吃起飯來。
算了,雲遊想,不能和吃的東西過不去。
陸寒山坐在雲遊身邊兒,也不吭聲,就這麼安靜地看著他吃。
雲遊到底是生病了,胃口不好,平常最愛的糖醋魚剛吃了兩塊兒就覺得膩味了,孜然土豆也是同樣,原本他最討厭的清炒上海青竟成了他唯一能吃下去的菜了。
不過上海青雲遊也沒吃多少,扒拉了兩口就吃不下了,陸寒山沒有強求,說:「吃不下就算了。」
把剩下的飯菜打包好丟進垃圾桶裡之後,陸寒山拿雲遊的杯子去走廊盡頭的開水房接了開水,幫雲遊泡了感冒藥。熱氣騰騰的杯子塞進了雲遊的手裡,濃重的藥味兒縈繞在鼻息。
雲遊低頭看著黃澄澄的藥,輕輕吹散上面漂浮的熱氣,嗓音也輕輕的:「……陸寒山。」
「怎麼了?」陸寒山的眉心微蹙,問他,「哪裡不舒服?」
雲遊搖了搖頭,問他:「你到底為什麼不想跟我坐同桌啊?」
半小時前,雲遊也問過陸寒山同樣的問題,但他當時是委屈的,眼角通紅的,他詰問陸寒山,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答案,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