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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
「吃不吃?」秦湛沒理會他,而是又問了一遍。
周燎都快沒力氣生氣了,精神已近崩潰邊緣,他深吸了口氣側過了頭:「不吃。」
原本以為對方會像方才一樣給他灌下去,誰知道秦湛拾起了地上的碗隨後放在桌上拿保鮮膜蓋住了。
………
他現在完全不知道時間,這個家裡沒有任何鐘錶,他看不見外面,對方也不回應,完全只能依靠秦湛的行為來辨別時間。過了一會兒,秦湛又坐在電腦前去寫剛才那個遊戲程式碼了,周燎就這樣坐在他背後,視線到處尋找能夠讓自己逃離的破綻。
一直到對方起身去衛生間洗漱,又到關掉燈睡覺,周燎看著黑暗裡秦湛躺上床的時候,他在饑寒交迫中瞪大了眼睛。
「我睡哪?」
「就這。」
「你讓我睡地上?」
秦湛似乎沒了耐性,背過身再次不予回應。
入冬的夜晚格外的冷,這又不是自己家有地暖,周燎白天還能承受,現在冷得全身發抖,再加上這麼久不進食,熱量更是無法維持,他覺得他今天要麼冷死要麼餓死在這。
只是尊嚴讓他無法低頭開口,方才是自己說的不吃,秦湛還問了他一遍,讓他再求著對方說自己餓了,豈不是在這種人面前打臉。
他在黑暗裡忍受著時間的流逝,在這幾乎什麼也看不到的空間裡,視線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床前秦湛睡覺時起伏的輪廓。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燎抱著凍僵的身子,覺得自己幾乎快昏迷過去了,才終於為了活命丟下那可笑的尊嚴開始小聲地喊著秦湛的名字。
「秦湛,你睡著了嗎?」
「……秦湛,我想吃飯。」
「我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周燎這輩子沒覺得自己這麼可憐過,他一遍一遍地重複著秦湛的名字,不同於以往任何的態度,看著床上紋絲不動的人,他甚至想放大聲音都沒力氣,胃被餓得痠痛,開始不斷痙攣。
一直到意識都開始分離,肉體的痛苦開始讓他變得恍惚,在昏迷前他像是看到眼前有白光,大腦裡一片空白。
「死了?」
極為冷淡的男聲在耳邊響起,他人還沒回魂,頭就被人突然按了下去,頸椎傳來的壓迫感幾乎讓他意識瞬間回到現實,只是眼前過了好一會兒才從眼冒金星變得看清面前白色的一攤食物。
他抬起頭,白光下,秦湛坐在床前,而自己就跪在他腳邊。
「吃不吃?」
周燎幾乎不敢再有嫌棄,哪怕這是一碗他從前都不會碰的食物,哪怕他餓得已經沒有食慾,哪怕這碗涼掉的稀飯下胃可能會讓他更加劇痛,但周燎只知道他想活命。
他捧起碗,連勺子都沒用,幾乎是像狗一樣地喝掉這碗涼得快餿掉的稀飯。
不過接踵而至的卻是胃餓過後條件反射的嘔吐,秦湛有些嫌惡地看著眼前的人,隨後扔了一個平時裝動物肢體的黑色塑膠口袋在周燎面前。
「吐這。」
這一晚周燎幾乎一夜未眠,他把秦湛煮的稀飯全部都吐了出來,胃在火燒的痙攣刺痛中讓他在接近清晨的時候失去了意識,第二天在昏迷中醒來後房間裡已經沒有秦湛的身影了。
他不知道外面的時間,這個房間因為被鐵板封了,整日到晚都黑漆漆的,秦湛只給他開了一盞床頭的小燈。這個家沒有一處是暖光燈,也不像一個家該有的佈局,陰森的白光把這陰冷的房間襯託得森冷詭異,還只照著牆邊這一角。
多虧了平日喜歡運動,體質還算不錯,周燎這一夜過去並沒有生病,秦湛臨走前又給他煮了一碗稀飯放在面前,雖然已經冷掉了,但周燎為了逃命還是忍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