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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飲料售賣機時,七海問:「你要喝什麼?」
又不是泡溫泉。
雖然心裡這麼吐槽,黑宮星還是很誠實地回答了:「草莓牛奶。」
七海建人忍著笑咳了一聲,他塞了硬幣,買了一盒草莓牛奶和一瓶烏龍茶,遞給黑宮星的時候隨口問了句:「柏村夫人送的平安扣,你已經戴上了?」
那是臨走前,嬌小的婦人強硬地塞給黑宮星的物件,一副他不要就不讓他走的架勢,讓七海建人都有些頭疼。
美婦人妙目裡水光漣漣,看不出是期待激動還是哀傷:「難得見到了,你現在又是咒術師,這個是我以前親自去求的平安扣,就給你吧。說不定有用呢。」
黑宮星當時是被迫接下的,現在卻主動戴在了身上,這讓七海建人有些好奇。
「……不是柏村。」黑髮少年捧著粉白色的牛奶盒,下意識摩挲了下指節。
七海建人:「什麼?」
「她不姓柏村,姓中原。」少年纖長的睫毛低垂,掩住金色瞳眸裡濃烈的情緒,漫不經心隨口道,「這個也不是給我準備的,是給他們的孩子準備的。」
他難得說這麼多話,顯然情緒有些失控了。七海建人皺了皺眉。
「我問了下大伯,忽然想起來了。他們原來有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叫阿啾。我們小時候玩得很好,福姨常常帶他過來玩。後來他失蹤了,一直沒找到。自那以後,福姨就不來我家了。」
——而我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阿啾失蹤時,柏村夫婦拜託過黑宮家幫忙尋找,但最終一無所獲。那麼多年過去,她和丈夫早就預設孩子已經沒了。但她還是會時不時抱著些微末的希望,說不定他只是在另外一個地方好好活著呢?
直到時隔十年,農場再次出現失蹤。聽說了咒靈的存在後,中原福死心了。
黑宮星隱約感受到了,她把親自出國求的平安扣送給了黑宮星,不僅僅是因為她不自覺地對他產生了移情,還因為期待。
——夾雜著對咒靈的仇恨,和對其他可能有共同遭遇的父母的共情的期待。
黑宮星從這份期待中,第一次體會到了咒術師存在的意義。
要變強,變得更強。他默默想,要在類似的悲劇發生前有能力阻止,這樣才能對得起他咒術師的身份。
第一次任務的完美收官,不僅沒能讓黑宮星變得鬆懈,反而讓他變強的情緒愈發濃烈,付出的努力也愈發變態。
七海建人時常想,那樣纖瘦的身軀,是怎樣抗下那種強度的鍛鍊呢?
「你需要休息。」七海冷靜地拉著黑宮的手腕,指出他的身體狀態,「你的身體每天都出於超負荷狀態,繼續下去會垮掉的。」
黑宮星捏了捏鼻根,閉著眼睛休息了幾秒,才緩緩回答:「我有觀察,沒事。」
「你的反應在變得遲緩,」七海皺著眉,「我剛剛拉住你你都沒反應過來,明顯是疲憊過度!」
黑宮星搖了搖頭:「我知道是你。」
七海建人哽了一下。
自從上次的談話後,他隱約能察覺到黑宮星的心理了,但即使如此——
「我們都只有十五歲。」七海強調,「想拯救世人也好、拯救世界也好,都輪不到我們來做,你當成年人都是廢物嗎?別自以為是了。」
黑宮星搖了搖頭,拿出便箋寫:[我們確實沒有拯救他人的義務,哪怕弱小也無可厚非。但同樣的,我們同樣也沒有弱小的義務。救人是我從一而終的選擇和理想,為了理想而努力,是我的權利。對我而言,救人和年齡無關。如果你覺得我自以為是,那也是我的權利。]
這個時候倒是牙尖嘴利了。七海建人慢慢磨了磨牙,片刻後鬆開了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