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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兩個是她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了,她怎麼捨得讓她們遭受苦難?
想到這兒,沈芝只覺一種無力感和孤獨感席捲而來,籠罩著她,她回想來到明遠侯府後被迫捲入的種種是非,感到自身就如同一枚浮萍草芥,決定全不由己。
饒是平日她再鎮定,再堅強,此刻也繃不住濕了眼眶。
她究竟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聽從英華的擺布,替朝廷謀害陸遠崢,在他的飲食裡投毒,陸遠崢這般警惕心重,才智高絕的人,難道真的會蠢到中這樣的計?
恐怕她剛動手便會被他察覺而後喪命吧,現在想想,或許從前那些朝廷贈送給陸遠崢的女人,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殞命的。
故此,才會有陸遠崢身邊的女人活不過三月的傳言,陸遠崢其實並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人,之前的那些女人恐怕都是朝廷刺殺陸遠崢不成的犧牲品罷了。
第11章 接近
既然陸遠崢做事有原則,並不會隨意殺人,那她或許可以鋌而走險,向陸遠崢尋求幫助?
老師的流放之地是漠北塔,正是靠近雍州的地界,而陸遠崢在這一帶地位和影響力極大,若是他願意幫助她救出老師,那當下的困境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如此想著,沈芝的心思便開解了許多,她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慢慢站起身來。
翌日一早,彩珠見沈芝不在寢屋,便去繡房尋她,果然看見她在繡架上忙活著。
沈芝此刻正在將昨晚所制香囊的最後一個針腳縫好,收線。
剪斷餘線後,她抻了抻腰,揉了揉發酸的肩頸,為了繡這個麒麟圖案的香囊,她花了大半夜的工夫,這會已是渾身痠麻。
彩珠從門外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連忙把手中端著的早點放下,疾步走到她身後替她垂肩。
她一邊替她揉著肩背一邊心疼地嘀咕道:「姑娘,您犯得著一晚上不睡覺,在這兒秀東西嗎?」
沈芝別過頭對她挽唇一笑,一夜沒睡,她眼底泛著淡淡烏青,她抬起胳膊拉住了彩珠的手,將那隻繡好的香囊放在了她手中。
「彩珠,將這香囊裝在錦盒中,送去給王爺。」
彩珠看著手中的煙青色的香囊,面上用銀線繡著栩栩如生的麒麟,張牙舞爪的模樣傳神至極,愣了一愣。
麒麟自古以來便寓祥瑞,比傑出之士,送給王爺,是最合適的。
彩珠即刻明白了過來,瞬間喜上眉梢,這幾日王爺從未來過紫嫣殿一步,她幾次三番暗示姑娘主動出擊,姑娘卻置若罔聞,半點不在意,倒是她像個跳樑小丑一般,在背後急得團團轉,為此,她還找了白大人說了好幾通,讓白大人去王爺面前進言。
可幾日下來,終是無果,如今,姑娘肯主動,那可真是太好了,姑娘這麼美的一個天仙般的人兒,只要肯主動,哪個男人會拒絕呢?
若說要有拒絕的,那八成是不喜歡女人的男人。
彩珠連連稱是,對沈芝說了幾句體己話後便著急忙慌地退了出去。
彩珠在儲物房尋了個最精美的錦盒,將那香囊裝好,便出門往陸遠崢所住的朝華殿去。
彩珠走後,忙碌了一晚上的沈芝頗覺疲累,她將彩珠送來的早點將將吃過後,便回到寢屋睡了一覺。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晌午,醒來的時候,皓日當空,透著槅窗落在屋內的光線格外明亮。
沈芝起身穿鞋走到稍次間,卻見本伺候在屋裡的彩珠不在,而是換了崔湄。
崔湄見自己醒了,便笑盈盈地上前來行禮道:「王妃醒了,奴婢替您梳妝吧。」
崔湄約莫十七八歲,模樣周正白淨,雖是土生土長的雍州人,十幾歲便來王府當差,性子卻是個極溫和的,沒有半點張揚,說話時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