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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屬下有一事不明。”得空清閒的即墨雲皇心疼亓官希一直跟著他奔波,便帶了亓官希,和軍中的趙將軍到臨近的城鎮逛逛。
“什麼事?”脫了戰袍,即墨雲皇便又是那個清風俊朗的即墨雲皇,而亓官希那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立刻變成了嬌俏和痞氣的混雜,讓趙將軍感嘆,皇族就是皇族啊,跟他們這些沙場上的莽夫不同,這換件衣服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王爺為什麼不在附近的城鎮徵糧?為什麼非要沐家和伊家徵糧再送過來?”為了速度,沐家和伊家必然也是現在夕雲國徵糧,這樣的話,跟他們自己動手徵糧有什麼不同嗎?
“沐家和伊家集糧,集到的必定都是百姓手上多餘的剩糧,而且他們會用買的。”
“咱們也可以啊!”趙將軍依然不解,他只覺得王爺的這個做法,繞了一個大圈子。
“咱們做不到的。”即墨雲皇嘆一口氣,緩緩搖頭。其實這件事情,還是出征前沐青絮預想到的,“掠奪是勝利者的本性。”
戰勝者總有一種屬於戰勝者的高姿態,即使只是跟著沾了光的人,也會有這種高姿態,而戰事越是順利,就越是會把自己的姿態放得更高。這樣的戰勝者,在對待戰敗者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奴役和掠奪的心理。青絮說了,夕雲國的百姓雖然是無辜的,但不管是否被佔領,它頭頂的帽子上,刻著的依然是“夕雲國”這三個字,而昭日國計程車兵,不是將領而是士兵,那些士兵沒有辦法對夕雲國的將領擺高姿態,就只能將這姿態放在夕雲國的百姓面前,強搶霸佔在他們眼裡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即墨雲皇本來不信,但是之前偶然看到一次,自己手下計程車兵強搶百姓的東西,他大怒,嚴懲不貸,本是為了殺雞儆猴,可是之後他留心注意了一下,這現象總是無法杜絕,不管他的軍令立得多嚴格,都不能約束他們。果然如沐青絮所說,軍令如山這話是沒錯,但是一支軍隊,若是在建立初期就沒能絕對貫徹絕對忠誠和軍令如山的信念,那麼之後不管換成多嚴格的將軍,都做不到軍令如山,絕對的服從,也是需要時間去培養的。所以之後,即墨雲皇在大軍攻佔一城之後,就迅速下令集合,然後到城外紮營,為的,就是不擾民。而那些他觸及不到的地方,他也無能為力了。
趙將軍還是不太明白,但是見即墨雲皇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慾望,便也識趣地就此終了。
“啊,皇,有信鴿!”活蹦亂跳的亓官希突然竄到即墨雲皇面前,手指著天空。
即墨雲皇抬頭,果然看見一隻雪白的信鴿,看那方向,是飛去燦星國的嗎?
“怎麼辦?要射下來嗎?”亓官希的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弓箭。
“不了。”即墨雲皇拉過亓官希的那隻手,“讓它去吧,反正燦星國的軍隊,估計也不會到了吧。”
“又是青絮說的?”亓官希眨眨眼,心裡無限挫敗。她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沒有拜神醫為師,可差別要不要這麼大啊?“那女人到底是不是人啊?怎麼什麼都知道?”
即墨雲皇笑著揉了揉亓官希的腦袋,安慰挫敗的亓官希。沐青絮的確是人沒錯,只是想的比較多,處處都會留一條後路,準備的多了,自然就有掌控全域性的把握了。
而現在,這個能夠掌控全域性的女人即將面臨危機。
“帝,接下來怎麼辦?”沐青絮把玩著即墨雲帝粗糙的大手。既然已經知道了老皇帝突然發威的原因所在,那麼就可以行動了吧?再請那群豬吃飯,即使有兩個沐家也不夠她敗的。
“怎麼辦呢……”即墨雲帝眯起眼睛,沉思,“不如,先夜探一次好了。”俗話說的好,百聞不如一見嘛。
“今天晚上?”
“嗯,今天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