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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劍臺用被子裹著雲月的手,使勁摩擦,磨了半天都沒摩出一點溫度,開始不安。
「儻叔叔,月兒要是醒來,功力的事也是瞞不了爹爹的,這要怎麼辦才好?廚師長昨晚都說外面開始傳月兒這次下山的原因,爹爹今天上朝大臣們肯定會說起,爹爹知道後要怎麼解釋?」
「少爺莫慌,小姐不是說了另有原因讓我們不用擔心的嗎?小姐要真的殺了她的師兄,怎麼還可能下山,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小姐說沒事就沒事,我們在這裡瞎猜也是多餘的。」
「月兒怎麼那麼命苦啊,每次做好事都落下惡名,我還寧願月兒什麼都不要管。」赫連劍臺抱起雲月,哀傷無限。
善行沒有善報,天道為何如此不公!
淵叔叔拍著赫連劍臺的肩膀,感傷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小姐遺傳了夫人的大善心,路見不平,小姐是不可能不管的,以後多加防備就是了。」
赫連劍臺捧著雲月的面頰,疼惜的蹭了蹭,「娘親就是太過善良才會那麼早離開我們,我寧願月兒不善良,月兒血洗修羅宮,殺了那麼多敗類,救了那麼多人,那些被救的人沒有一個感激月兒,還把月兒當成魔女,月兒做了那麼多善事,世人也什麼都不記得,月兒又何必善良,我和爹爹已經沒有娘親了,不能再沒有月兒。」
赫連劍臺輕拭眼角,沉默一會,噙著不捨的水光,哽咽著地同意悲痛的決定,「儻叔叔,我想好了,就按你昨夜的建議做吧!」
淵叔叔起身相攔,驚慌道:「少爺不可以!太胡鬧了,小儻是亂說的,不可以那樣做!」
赫連劍臺緊咬著唇,忍聲吞淚道:「事到如今只有這個辦法了,否則月兒醒來喪失理智,不僅月兒會瘋掉,我們都會發瘋。」
「胡鬧!」淵叔叔厲聲呵斥,「少爺到底知不知道驅夢散是什麼東西?這是無解的,將來少爺要是後悔都沒用的,知不知道?」
赫連劍臺無比堅定的點頭,「淵叔叔,我都知道,月兒不記得爹爹和我們,我們還是月兒的家人,月兒雖說這次被逐出師門另有原因,但月兒的功力已經廢掉了,月兒即使回凰凌山也無法立足,或許根本就回不了凰凌山,若是如此,還不如月兒忘記過去,那些不愉快的記憶,不要也罷!」
「胡鬧!小姐要是用了驅夢散,從今往後就和少爺老爺形同陌路了,感情哪是一天兩天能培養的,絕對不行。」
「那就慢慢培養,預叔叔不是說過月兒會有新生的嗎?重新開始不就是月兒的新生?那些痛苦的記憶沒有一點值得留戀,能忘是好事,淵叔叔不要再阻攔了,我主意已定,就當我求淵叔叔了。」
赫連劍臺推開淵叔叔,將猶豫不決的儻叔叔拉到身邊,催促他動手。
淵叔叔沉重的轉過身,眸光幽深的望向窗外,陷入悲涼的自責,「兮音,木淵無能,沒能照顧好小姐,辜負你的厚望了。」
「少爺真的想好了?小姐一旦喝下就沒有機會反悔了。」儻叔叔抖著手中的白色瓷瓶,進行最後一次確認。
赫連劍臺閉上眼睛,沉重的點頭,「不後悔!」
儻叔叔深呼吸一口氣,將瓷瓶倒扣,白色的粉末如數倒入雲月的口中,削長的掌蓋在涼唇上,渡入些許氣息,驅夢散立即順化。
「糟糕!」儻叔叔看見雲月口裡的粉末,心生一涼,想要一掌拍出,粉末已經順化。
怎麼會是粉末狀!該不會是!
赫連劍檯面不改色道:「沒什麼好糟糕的,月兒一生都坎坷,背負了太多重擔,忘了反而是種解脫。」
「不是啊,少爺,這個——」儻叔叔面色慘白,抖著手中的瓷瓶支支吾吾。
「小儻你怎麼了?」淵叔叔見儻叔叔臉色不對,關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