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第1/2 頁)
吳友興含著笑起身走到傅擇宣身後,搭上肩膀讓他右轉九十度面對右邊那堵牆,再走到這堵牆靠門的角落,將左手中指放上感應器,門沒開,這堵牆從正中間像感應門一樣開啟一個薄層,露出裡面一個展覽室。
還真是應了吳友興那句自豪的「珍藏」,傅擇宣問:「全是你的?」
「是啊。」吳友興開啟展覽室裡的燈,裡面的情景更顯得晶瑩剔透般的不真實。
三面嵌在牆內的展覽櫃交錯擺掛著東西方管絃樂的各樂器,展覽室正中間是一架放在寬敞的圓臺上的水晶鋼琴,沒有多麼絢麗的燈光,僅僅是暖黃的燈光都讓人覺得場面足夠震撼。
裡面所有樂器所歸屬的品牌和價格,傅擇宣統統不清楚,但這不影響他欣賞它們的造型設計,以極簡的設計達到最精緻的音效。
見傅擇宣驚嘆的目光,吳友興炫耀道:「花了我不少錢呢。」
「不少錢?」應該不止是不少錢吧。
「對,所以窮到十幾年只裝過一次修,換過一次前臺,以及現在只能坐在這裡聽你拉琴。」
「呃……」不想聽到吳友興這張損人的嘴再對他說些什麼,傅擇宣提上大提琴準備裝回袋子,帶著離開,被吳友興止住。
「別、別,你坐這兒等一下。」
吳友興慌忙將傅擇宣推回椅子,自己開啟展覽室的門鑽了進去,不多時他就拿了把大提琴出來,光看外型和構造似乎和普通大提琴相差不多。
「來,試試。」
接過吳友興拿來的大提琴以及配套的琴弓,傅擇宣邊調緊弓毛,邊觀察這根琴弓的弓身,製造弓身的纖維筆直延伸得無可挑剔,掂量了下重量,把弓和大提琴又交回給吳友興。
「幹啥?」吳友興雖是問了句,心裡還是很清楚傅擇宣的要求,接過琴,花了點時間調完音給傅擇宣開始試琴。
傅擇宣簡單拉了首小調,把琴頭往肩上一攏。
「不再試首?」
「我的琴聲和這把琴融合不了。」傅擇宣搖搖頭,把琴遞迴去,吳友興卻拒絕了,說要把琴給他。
「我不適合它。」
「不,你是最適合的。」
「你也聽到了。」傅擇宣眉頭緊皺,不願意接受,而吳友興卻執意要把琴給他,還不願意收一分錢,這讓傅擇宣百思不得其解。
從最開始聽了一首曲子就決定將他招入,費心費力地教他、幫助他,不求任何回報地給予,沒見過像吳友興這樣做慈善的。傅擇宣於是問他為什麼,卻得到了打馬虎眼之外的回答。
「受人之託。」
是那個人,所以才說他永遠得不到真正的自由,無論怎麼走都會在每一步上烙上那人的印記。
見傅擇宣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吳友興急忙解釋,「琴是我自己想送的,這是我師弟最得意的作品,委託我找到有緣人。對我們來說,沒有遇到契合的演奏者和被放在展覽櫃裡的樂器,都是不完整的。所以我寧願將它託付給知音,也不想讓它空享寂寞、不得知音。」
受人之託也完全可以敷衍了事,吳友興對他的態度也確實無可指摘。
「樂器生來就是被演奏的。」傅擇宣的表情一緩和,吳友興就趁熱打鐵,誠懇說道:「雖然你現在覺得自己無法和這把琴契合,但是等你找到自我,就一定能找到這把「永夜」的真實之音。」
傅擇宣最終還是接受了那把名叫「永夜」的大提琴,因為被威脅道「不接受就把它丟庫房」,吳友興說得出做得到,他不想這把好琴就此蒙塵,就拿走了這把琴,但也沒再碰過這把琴,也是讓它蒙塵了。
而他和吳友興終還是疏遠了,再也回不到最初那種亦親亦友的相處方式。
結果任何事情都沒能抵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