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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青年匆匆走進了洗漱間。
潦草洗漱後,他從冰箱裡掂出最後一個蛋,將蛋煎好,煮了碗清水掛麵,坐在餐桌前趕忙吃掉,結束後快速將所有東西收拾好,恢復原樣。
做完這一切,他才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走進臥室。
主臥床上躺著的是一名仍在睡夢中的男子,喻恆筠認出了自己,他穿著件家居服,雙手搭在腹前,似乎呼吸都已停止,靜得如死去一般。
青年走到喻恆筠的身邊,背對陽光,眼眸中暗沉無光,他俯身,停在喻恆筠身體上空數十厘米處然後伸出手,指尖停留在如雕塑精緻,又比其更生動的臉頰上,輕顫著不敢用力。
倏爾青年望著床上的人,笨拙地扯出個笑容,不那麼精緻的笑容,可眼中藏著不易察覺的歡喜,要漫溢位的真摯,在陽光下灼灼生輝,暖得讓看見這個場景的喻恆筠想落淚。
然後青年收回手,神色恢復一派平靜,繞到床的另一邊躺下,雙手交叉放在腹前,緩緩合上光芒流轉的雙眼。
畫幅捲起,另一幅場景又展開。
又是一個清晨,陽光毫不吝嗇地給躺在同一張床上的兩人增添奪目的光芒,靠外的青年在懶洋洋的暖意中緩緩掀開眼簾,清明的眼神不似剛睡醒的模樣,他坐起身來,扭頭看著身旁的男子,垂下的鳳眼中似是淡漠無情。
幾個呼吸後,青年利落起身,到書房、洗漱間、廚房、餐廳各處將他在這個家中留過的一切痕跡都抹去。
說是收拾,但青年留下的東西本就少,簡單幾件洗漱用品,幾套衣褲,再沒有其他,如果青年一整天都待在房裡守著他,那青年要怎樣度過這漫長一天?
青年收拾完畢,卻沒注意到他匆忙放反的那本書,提著簡單的行李走到門口時,青年扶著門框回過頭來了,他細細又確認幾處房間內的擺設,才如釋重負般嘆口氣,轉身離開。
留下宅內一片空寂,幾十秒後,兩名穿軍裝的人從青年掩住未關閉的門進入房內,將床上的喻恆筠運上車,送到了喻家老宅。
如同放映機在腦海中播映的片段結束,喻恆筠還久久不能從其中脫出,仍坐在床上垂著眼沉思。
如果這段像是回憶的內容並非虛假,很多事情都明瞭了,合理推測,青年應該和軍方達成了某種協議,照顧了他一陣子並在最後對他實施了喚醒,並讓軍人把喻恆筠送回了老宅,並在之後偽裝了到喻家去喚醒的場景,被喻宅的攝像頭拍下。
那他家中的微攝呢?他曾經確認過家中監控的內容,卻沒發現任何疑點,青年是否已經在軍方的幫助下偽造了監控內容?
為何要大費周折這樣做一通?他大可不必……喻恆筠微微低頭看向手上熄屏的通訊器,突然意識到,被剛才腦海中的片段打了岔,在此之前,溫子攸可是給他送來了份「大禮」。
身邊的空間有細微的波動,喻恆筠猛然抬頭,左前方已經有一道身影,是那名在畫面中出現的青年,他正背對喻恆筠沐浴著窗外的陽光,身體是要隨這光芒消散般的透明。
心中一揪,喻恆筠幾乎就要衝向青年,將他緊緊擁入懷中。
喉結滾動兩下,他皺著眉,花費很大的自制力才剋制住自己,並調動全身上下都進入了警備狀態,不管青年做出怎樣的行為,他都能及時反應。
感受到他有如實質的視線,青年轉身,對自己被發現這件事毫不驚訝,在喻恆筠頗具穿透力的銳利目光中,青年彷彿絲毫感受不到這緊張膠著的氣氛,反而還前進一步。
他的手一動,喻恆筠肌肉一緊就要撐著床沿起身,卻眼見著青年毫無威脅性的動作,緩緩以挽起衣袖的白皙手腕帶動細長的臂,伸到身前攤開,喻恆筠微卸了手中的力,死死盯著青年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攤開,露出了手掌心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