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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紀襄之上次見面還要追溯到戰爭剛開始的時候,兩人同批應召上戰場,沒多久就分開了,期間雖然有過通訊,這一年喻恆筠也因為查東西的事情麻煩過他,但兩人卻沒見過面。
倒是不知道被戰爭錘鍊過的他是怎樣一副面孔了。
但他等待的這場宴會的主人公紀襄之一直都沒出現,直到喻恆筠又坐在桌子邊等了二十來分鐘,他才姍姍來遲。
原來他就在樓上,下來的時候身邊還有個人跟著。
客人們看著兩人相攜而來的身影一陣哄鬧,或是笑侃,或是交頭接耳。
喻恆筠卻倏忽僵住了,瞳孔一縮,又驟然放大,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徹底冷了下來,又飛速沖向心臟。
明明紀襄之身旁的人穿著簡簡單單的休閒衣褲,他腦海中卻自動投映出這人穿著白色軍裝的模樣,和這道身影完美契合。
坐在觥籌交錯的大廳裡,喻恆筠再次出現了在授勳儀式上那種遙遠的距離感。
他低頭看著被他捏出裂痕的杯沿,將杯子輕輕放下,然後抬頭看著那兩道身影和眾人打完招呼,看著兩人笑著交談,邊向他走來。
這分明是真實的世界,卻彷彿在虛幻的邊界向他招手。
第一次,喻恆筠意識到,他似乎把很重要的東西給弄丟了。
作者有話說:
你把你物件弄丟了。
78、混沌的夢境(七)
如果是他認定的事情,那就全力以赴去做吧。
紀襄之帶著人過來了,故作瀟灑地對身旁的人揚下巴,和喻恆筠介紹時卻掩不住眼角的得意和幸福:「我物件,溫子攸,認識一下?」
戰爭似乎雕琢了紀襄之的臉龐,讓他的臉顯得更為稜角分明,但變化最大的是他的眼部,眼窩更加深陷,眼神也更為銳利,但在介紹他身旁的人時,整張臉都柔和了下來,眼神在對上對方的視線時,更顯深情。
溫子攸側耳聽紀襄之給他介紹喻恆筠,一邊禮貌地對喻恆筠點頭示意,嘴角微揚。
喻恆筠也微微頷首回禮,心裡卻荒唐地認為,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還帶他和其他人打聲招呼,等著我,回聊啊。」紀襄之叮囑後,就要帶著溫子攸去和其他朋友炫耀。
喻恆筠沉默著目送兩人,卻聽見離開時溫子攸低聲和紀襄之感嘆了一句:「今晚一切都像夢一樣。」
紀襄之侃他:「都這麼久了還覺得我們倆的事像夢一樣嗎?」
溫子攸只輕輕搖頭,牽上紀襄之的手,側首看他,從喻恆筠看過去的角度正能看見他勾起的唇角,喻恆筠敏銳地察覺到溫子攸這個側首是為了他。
但喻恆筠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溫子攸是在看他,還是他的身後。
他的斜後方是陽臺,落地窗用窗簾半掩著,喻恆筠在桌旁坐了會兒,從口袋裡摸了根煙叼起走到陽臺上,環視一圈,外面的夜色並沒有什麼特殊,他便靠著護欄看向屋內,點上煙,將宴會上的動向都收入眼中,在煙霧繚繞間,屋內五光十色的場景更顯虛幻。
沒過多久,溫子攸如他所料單獨來到了陽臺,卻只是和喻恆筠要了根煙點上,也靠在護欄上和他一同看著屋內,一語不發。
看著屋內的紀襄之不知道第幾次有意無意地看向陽臺,溫子攸突然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語氣涼薄地說了句內容與語氣截然不同的話:「我覺得現在過得很幸福,你呢?」
他的表情和話語是兩個極端,臉上帶著笑,卻不比哭泣的面容好看幾分,像是為了說服自己而不斷重複的謊言,清楚知道自己騙不了自己,還是說著刻板的欺騙話語。
喻恆筠只是沉默抽著煙,不置一詞。
溫子攸卻自己就回答了:「看起來是不錯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