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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會忘掉。」我們不會產生任何羈絆。
傅擇宣盡力讓自己的口吻顯得平靜,以遮擋內心產生的陌生酸澀感覺。
但他身體、心理的任何感覺都逃不過遊京,他盯著傅擇宣的意識海,這裡的漩渦比平時要急速凝聚,彷彿下一秒就有暴風雨襲來。
遊京從沒有告訴傅擇宣這點,他想如果傅擇宣知道,或許下一秒鐘就會生生把自己腦袋剖開以把晶片取出來。
但他是為了這點而存在的,吳澤樂的同夥無時無刻不監測著傅擇宣的所有資料,他能幫忙的,只是把一切異常情況粉飾太平,讓那些傢伙看到他們想要的結果,以為實驗體仍在掌控之中。
情緒資料對那群人如此重要,他們卻不需要從實驗體身上得來的珍貴情感。
他們的實驗體000號只能是由情感缺失的人類改造而成的改造人。
遊京知道這一切,包括那群人——或許不能稱為人——的真實身份,他們的實驗,所有實驗資料,以及來自兩方古今中外的所有資料。
他是個危險的存在,而傅擇宣遲早要被回收,因為存在於傅擇宣身體內的晶片不能被發現。
但現在晶片的寄居者想將晶片以另一種方式交出。
遊京沒有猶豫,他可以為傅擇宣做這一切,他為傅擇宣而生,於是滿足他的一切願望。
可在傅擇宣的情感狂潮襲來之時,遊京的資料鏈險些為之陷入狂暴。
傅擇宣無法意識到那些情感,也無法對其下定義,他可以,將情感構成變換成的資料與相應資料對比,他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傅擇宣心疼喻恆筠夢境中的痛苦感受,為他們不會產生任何羈絆而惋惜。
遊京想,傅擇宣哪裡是情感缺失?他只是缺少被愛的感覺,所以麻木了。
所以他會被所有給過他溫暖的人牽動心神。然後對這些陌生的情緒感到奇怪,無法正確認知而已。
遊京知道傅擇宣對吳友興善意的否定,但他也知道,傅擇宣完全沒弄明白,這不是吳澤樂能為他創造的人生。
他的人生不是魏東海不曾遲疑的鞭打,亦不是魏家人別開臉假裝漠視的軟弱,不是學校裡他從嘲笑捱打中慢慢站起來反擊。
讓他痛苦,讓他體會人類的惡意,對人類失望,這些才是吳澤樂設計好的橋段。
所有這些,能教會傅擇宣的一定不是他最終表現出來的樣子,他從不將自己受到的無端的惡回報給世人,認真思考著每一件他遇到的新奇的事,並對世界作出回應。
他抓緊每一份曾感受到的善意,卻只對喻恆筠那不知出處的飄渺暖意情有獨鍾。
遊京不知道這種情感是不是獨獨只因喻恆筠這個人產生,還是說只要任何一人在傅擇宣孤立無援時出現,給他一個擁抱,他都會在傅擇宣心底住到永遠。
如果是這樣,那這些人可以是任何一個人,但不會是遊京,他永遠只能看著傅擇宣不斷和別人產生羈絆,為他迴避一切危險的可能性。他是這樣的存在,也只能以這樣的身份存在。
所以他沒有阻攔傅擇宣去找登上空間站的方法,他告訴傅擇宣,研究所所長或許能幫上他的忙,於是傅擇宣連懷疑都沒有,很快就找上了研究所的吳所長。
吳錦成,現任研究所所長,孤兒院出身,曾發表多篇探究人類起源的論文,在探究人類起源的研究中做出巨大貢獻,為此多次出書,是生物人類學的大能。
在接到光腦上關於吳錦成同意私人會面的訊息後,傅擇宣在預約時間抵達了研究所中心區域。
「您好,需要確認您的身份。」
傅擇宣將光腦對準識別器,裡面傳來「已確認來客身份」,門順勢開啟。
大廳裡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