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6 頁)
成仁道:“請我來跟金大小姐下棋,現在也沒得下了。”
裴明淮道:“難道你不曾與金姑娘弈過棋?”
成仁道:“除了她生日那天,我們還未見過她呢。”又嘆了口氣,道,“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真是可惜了。”
裴明淮也不禁暗笑,這兄弟倆原來也不是不通人情。再想想金萱慘死,這一笑卻也笑不出來了。
成仁又道:“雖未跟金大小姐下過棋,我跟那盧令老兄,卻下得多了去了,幾乎日日夜夜都下。”
裴明淮笑道:“盧令是有名的才子,文武雙全,以琴藝最聞名,但棋藝也極精湛。有了這個機會,當然會向兩位聖手好好討教,又怎會錯過?”
他這席話說得成伯成仁笑開了花,一再叫他再留下來下兩盤,喝上兩杯。裴明淮一看天色已不早,辭了出來,那兩兄弟一片悵悵之色。
那雨下得裴明淮心中煩躁,暗道早知就不出來淋雨了,跟成伯成仁兄弟下下棋,豈不更好。只是那時候他也不想去找吳震,吳震手下那些人已經把幾面牆都敲過了,牆壁已被鑿得破破爛爛,不要說暗道了,連個小洞都沒發現。吳震臉色已經難看至極,裴明淮哪裡還願意去招惹他。
裴明淮嘆了口氣,走上石階,用力叩了幾下門環。等了片刻,裡面毫無動靜,裴明淮左右看看無人,便一躍躍上了牆頭。
飄香齋外面是一處臨街的門面,後面連著一個小院。院裡多種芭蕉,雨中聽來淅淅瀝瀝,芭蕉葉被打得東倒西歪。院中草木眾多,卻打理得頗為整齊。屋舍內並無燈光,看來其中無人。
裴明淮從牆頭上落下,朝院子那一頭走了過去。門是虛掩的,裡面也毫無聲息。裴明淮伸手,輕輕推開了門,只聽吱呀連連,在一片寂靜裡十分刺耳。
房中陳設簡單潔淨,並無特異之處,也似有人常常打掃,並無積灰。裴明淮把一排三間屋子都看過了,看不出絲毫特異之處,心裡微覺失望。那些香料貨物看來均是存放在臨街的店面之內,這後面幾間屋舍應是主人自居之所。
裴明淮忽然聽到外面似有響動,立即一掠掠出了門,伏在了屋頂。只見有人手提一盞燈籠,正緩緩地自門裡進來。燈籠的光一映上他的臉,裴明淮便驚得險些失聲撥出。
那人竟是在一陣白煙裡失蹤的清虛道士!
雨下得越發大了,裴明淮額上已全是雨珠。他眨了一下眼,定睛再看,確鑿無疑,正是清虛。那清虛穿一件極尋常的青佈道袍,沒拿那不離身的拂塵,卻帶了一個重重的藍布包袱。他滿臉是笑,笑得極是開心,極是喜悅,而且不斷地笑,似乎有什麼極大的喜事一般。他嘴一咧開,便見著一口白牙,在燈籠光下森森發光,裴明淮看著覺得有些發寒,只奇怪之前為何不曾注意到清虛有這般一口狼一樣的白牙,哪裡像個道士。
清虛提著燈籠,慢慢地穿過院子,走進了屋子。裴明淮知道清虛武功甚高,怕他發現,只得極小心地從屋簷探頭下來,朝屋裡窺視。
只見那盞燈籠擺在案上,清虛正在當中的榻上坐了下來,順手把那個藍布包袱放在了一旁。然後他便在那裡一直咧嘴而笑,笑得裴明淮不說是心驚膽戰,也頗有些不寒而慄。裴明淮又多看了兩眼那個包袱,包袱已經被雨淋溼了,鼓鼓囊囊。裴明淮不期然地起了一個念頭:這藍布包袱裡面,不會是一顆人頭吧?
他再看清虛,那清虛竟然便盤膝坐在榻上,閉目養起神來。裴明淮一時委決不下,是下去把這清虛擒回吳震那裡,還是靜觀其變?吳震早已吩咐手下全城搜捕清虛,又因為大牢失蹤死囚的事,現在鄴都可謂是風聲鶴唳,清虛卻大搖大擺地來到這裡,本身就已極不合情理。難道清虛這兩日一直躲在飄香齋不成?這裡難道便是清虛的老巢?神秘的飄香齋老闆就是清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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