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4 頁)
正就是個野孩子,也沒什麼家族親人,陛下不用在意那麼多?”
文帝道:“你怎會扯到這處?”
凌羽笑笑,道:“陛下,這裡水清,我下去玩玩。”文帝問道:“你會水?”
凌羽把嘴一撇,道:“我比魚還會遊哪。”話未落音,就一頭扎進湖裡,也不知游到哪裡去了。
林金律一直在旁邊聽著他們說話,此時過來替文帝倒酒。文帝兩眼望著湖面,道:“林常侍,我現在是真有些害怕。”
林金律道:“陛下何出此言?”
“你看凌羽,那麼愛玩的性子,居然耐得住在平原王府呆了那幾年。莫瓌怕被人發現,自然是一直關著他,說不見天日也不為過。”文帝淡淡地道,“他居然也就待下來了,我想想真是怕,他究竟要怎麼樣才捱得下來。”
林金律聽著只覺惴惴,半日方道:“陛下,那不也是沒法子嗎?他關著阿羽,阿羽又能怎麼辦?”
“若是朕關著他,不要說幾年了,只怕幾日就得要鬧翻天了。”文帝笑道,“他卻不敢在莫瓌面前鬧,你可知道為什麼?”
林金律哪裡敢答,也自然不能答。這時候凌羽溼淋淋地從水裡冒了出來,手裡還抓了一條魚,笑道:“陛下,你要不要下來?”
文帝道:“別玩久了,水涼。”對林金律道,“讓人弄些熱湯來。”
林金律答應著,遲疑半晌,道:“陛下,恕臣問句不該問的。平原王,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
“自然是沒死。”文帝道,“而且,凌羽定然也知道,否則早不是這個樣子。朕倒是好奇得很,若我真殺了他大哥,他又會如何?會不會恨朕一輩子,再也不理朕?”
凌羽總算是遊夠了上來了,在金鈕屈戌屏風後面脫溼了的衣服。文帝走過去笑道:“不知道你家那裡的水,又是什麼樣子。”
凌羽道:“好看得緊,桃樹成林。坐在小船上,那桃花的花瓣就順著溪水飄過來了……”這時天已經晚了,風一吹,凌羽“阿欠”一聲,打了個噴嚏。文帝隨手拿了繡被,披在他身上,道:“彆著涼了。”
凌羽怔了一怔,文帝見他眼裡忽然露出恍惚之意,道:“怎麼了?”
“……沒什麼。”凌羽道,伸手去取衣服。只聽得琉璃珠串成的簾子被湖上的風吹得作響。凌羽扭過頭去,望著湖水,低聲道:“陛下,我餓了。”
一時膳傳來了,凌羽看著那味蓴菜鱸魚羹,道:“這湖裡,不該有鱸魚啊。我家裡那處倒是多得很,溪裡一抓一把呢。”
“從洛陽那邊送過來的。”文帝笑道,“你嘗著比你家裡的如何?不是以前有個人,為了吃這味菜,連官都不願意做,回老家去了麼?”
他這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妥,凌羽本來在笑,這時候笑容也滯了一滯。只聽凌羽低聲地道:“為一味菜,是不值。”
那夜便在湖邊的行宮住了,文帝睡到半夜,忽聽著笛聲遠遠地自湖邊傳來,卻是極熟悉的調子,便坐起了身來。
林金律見文帝醒了,過來道:“陛下,阿羽悄悄跑出去了,也不知今兒個是怎麼了,一直不太對勁。聽他今兒個說的話,難不成是想家了?”
文帝聽那笛聲清悅,吹的便是凌羽初進宮那日,在九華堂給自己吹的曲子。一時間百感交集,竟說不出話來。林金律見他臉色不對,忙道:“陛下,怎麼了?我叫人去喚他回來。”
“……不必了,讓他在那裡吹他的笛子吧。”文帝一笑,道,“你想必不知那是什麼曲子吧?裴霖是第一回聽到的時候便知道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穆慶一打岔,他便也不說了。他素來淵博,想必是從那時候便猜到凌羽是從哪裡來的了。今日朕帶凌羽出來坐船,倒讓他想起從前的事了。”
再側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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