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3/9 頁)
僅見……”
他話還未說完,便見著文帝臉色大變,忙住了口。文帝問道:“那少年去了何處?他跟你說了什麼?”
裴明淮把當日朝天峽之事說了一遍,文帝聽了只怔怔出神,也不說話。清都長公主一聲嘆息,對裴明淮道:“凌羽出身江湖,與平原王乃是結義兄弟,這你是知道的。陛下少年即位,那時莫瓌擅權,又有諸王環伺,日子真是不好過的。凌羽進宮的時候跟陛下年紀差不多,與陛下甚是交好……”
裴明淮奇道:“與陛下交好?”
文帝點頭道:“正是。我向來沒什麼朋友,凌羽……唉,他跟旁人實在不一樣。就算他叛我,我倒也不恨他,只是傷心,我對他再好,總歸比不過平原王與他的情義。倒是莫瓌狠得下心,心知那一回已經是輸了,不僅是相偕的幾個王公大臣,連凌羽都能當棋子丟擲來,甚麼都推到別人身上。哼,朕這啞巴虧是吃得大了,心裡是恨極了,那時卻發作不出來,畢竟莫瓌那時候羽翼豐滿,又把什麼都撇得乾乾淨淨,朕還年輕,暫忍得幾年再說。我還得贊他平亂有功,加封他平原王,賜婚他跟上谷公主,嘿,那心裡的滋味,真是隻有自己知道!”
裴明淮道:“陛下也實在沒必要著急。”
文帝看了一眼清都長公主,道:“但那一回,還是差點要了我的命,也真是狼狽得很。百官大都依附於他,我回來還得誇他幾句。這些都罷了,只是累了你姑姑,冬天裡渡冰河,這落下的病……”
清都長公主淡淡地道:“陛下總是記掛著這事,我都說了多少年了,又不是陛下的錯。霂兒被我們寵壞了,心思又細,陛下不用太介懷。”
文帝嘆道:“她再怎麼任性,朕也只有由得她,誰叫我欠了她的?只恨莫瓌謀逆,倒累了她。凌羽呢,明明是捨命救了我,卻白背了那謀逆的罪名。”
清都長公主道:“也真怪不了誰,莫瓌記著他家裡的仇怨,畢竟沮渠皇族是降了大魏,並無他心,卻終究被尋了些由頭,盡數以謀逆之罪處死。他父親……唉,武威長公主在先帝面前跪了一夜,也沒能救得她夫君。莫瓌對凌羽不是沒情義,心裡還是在意的,但若比起報仇復國,那又實在算不得什麼了。”
文帝嘆了口氣,出神半日,方道:“平原王拎了他頭顱來回稟於朕,那臉面血肉模糊,哪裡還辨得出來?我那時想,莫瓌畢竟對他還是不同,若是最後放了他一條生路,也未可知……也並不想深究,凌羽不是跟我們一樣的人,逃就逃了吧,不要回來了……”
裴明淮道:“那我在朝天峽見到的,真是凌羽了?我也留意看了,凌羽身邊並未帶那柄霄練,而且……唉,我就在陛下面前說實話罷,就算劍在他手裡,我也奪不下來,實在慚愧得很”
文帝又出神了良久,道:“這些舊事,原與你不相干,且說你的事罷。朕賜你赤霄,從無他意,卻倒惹出你這番心思來。你爹爹對朕是不是忠心不二,朕心中明白得很。他都不擔心,你這孩子,偏要多這心!今日當著姊姊,朕就把話說在這裡,若我對你裴氏有他意,天誅地滅!”
裴明淮嚇了一跳,忙跪下道:“陛下這麼說,教明淮無顏以對了。”
文帝笑道:“起來,你今天都不知道跪了幾次了。我們一家子閒聊,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的,還要不要好好說話了?”
裴明淮訕訕地站了起來,清都長公主又拉了他在身旁坐下。只聽文帝笑道:“這趟出去,可有什麼新鮮事?說來給朕聽聽。你成日裡玩得開心,朕悶在宮裡,可無聊得緊。”
裴明淮這段時日,還真是怪異經歷頗多,當下揀了些說來,文帝和清都長公主還真聽進去了,連著問:“後來呢?”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文帝伸了個懶腰,道:“朕聽著聽著,居然就餓了。叫人傳些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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