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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思雨眼角掛著淚，愣愣地看著她。

羅清秋擠出一個微笑。

&ldo;真的……可以嗎……&rdo;似詢問，又似喃喃自語。

&ldo;如果我們都有不願放棄的東西，這不失為一個兩全之策。&rdo;

馮思雨沉默，半晌，緊緊擁住羅清秋，泣不成聲：&ldo;清……清秋，對不起……&rdo;

羅清秋亦落淚，道：&ldo;思思，即便我們分開，也一定要常常聯絡。我們永遠，永遠是最好的朋友。&rdo;

&ldo;嗯。&rdo;

&ldo;這不是我們的美好願望，是要用一生去實現的承諾。&rdo;

羅清秋同馮思雨商量好了，便去答覆了展昭。展昭同她說好，明日一早啟程。

羅清秋先去找江南請辭，江南自然極力挽留，雲來樓只有兩名會炒菜的廚子，少了一個是莫大的損失。但羅清秋堅持，江南也只得應允。

然後她收拾了行李。所幸她來到北宋不過半年，也沒有多少東西。除了日常用的東西外，也就是她這半年來攢的一些錢了。如她所言，她一直在為去開封找展昭做準備，一直在攢錢，所以省吃儉用，加上雲來樓興盛後給的薪資也多了，半年來攢了六十多兩銀子。一路上的盤纏，加上到了開封尋不到差事暫時支撐一段時間，也勉強夠了。她原想再攢多一點保險的，只是見到展昭本人，等不了了。

一切弄好已是不早，雲來樓已經打烊。馮思雨做了一桌子菜，給羅清秋餞行。

此時此刻，必定有酒助興。

馮思雨拿了店裡的果酒來，為兩人斟上。

&ldo;思思，我給你寫信便寄到雲來樓來。你若是萬一不在雲來樓做事了，一定要寫信告訴我新的去處。&rdo;

&ldo;嗯。&rdo;

&ldo;我在開封找到了差事，便寫信給你。在那之前，你若是找我，就送到展大人那兒去。&rdo;

&ldo;好。&rdo;

這是一個月色皎潔的晚上，但月色再好，所帶來的光和溫暖也只有那麼一點。更多的人，依然在秋夜的淒涼中。

不知該說些什麼便吃菜喝酒，沒怎麼喝過酒的小姑娘，幾杯下去，已有微醺醉意。難過便再壓不住，化作淚水湧上來。

&ldo;思思，對不起……我太自私了。我想你同我去開封，卻不願為了你留下來……對不起……&rdo;羅清秋哭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的作用，還是因為過了今晚，她就要和馮思雨分開了。她覺得自己太不好，只是索取，不願付出。可她除了道歉，不知該做些什麼。

&ldo;可最後……我也沒有同你走。清秋，我……我也不好……&rdo;馮思雨同她一起哭。

分別，總是傷感。

&ldo;對了。&rdo;馮思雨道，&ldo;差點忘了。&rdo;

她自隨身帶的荷包中拿了個錢袋出來，推向羅清秋：&ldo;這個，你拿去用吧。&rdo;

&ldo;不用，&rdo;羅清秋又推回去，&ldo;我有。&rdo;

&ldo;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錢這種東西，總是多多益善的。我在這兒，又用不到。&rdo;

&ldo;真的不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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