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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渴洗完澡出來後,明顯態度又有些不同了。
她換上了那條白裙子,多虧了天公作美,她這麼快就換上了裴行端一直希望她穿的那條棉白色的紡紗裙子。
光著腳,桑渴直接越過坐在床尾赤/裸著上身的某人,可以說是無視。
哼著不知名的曲兒,朝床的右側一躺,這裡已經被她的氣息包圍了,這片區域可一點都不髒。
她什麼感覺都沒有,就是有些無聊而已。
「噯。」
「裴行端。」
「我今天是不是又犯糊塗了。」
她用手背擋住眼睛。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
「可是,好難過。」
她下一句想說,你放我回家吧。
但是這話到了嘴邊,千迴百轉,她又不想說了。
她覺得兩個人這麼膩著,總有一天裴行端會鬆手的。
裴行端默然聽著,他沒吭聲。以前的桑渴,就算看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自己,都會羞紅了臉。
現如今,他上身直接赤/裸著,她就連分一個眼神都不願意。
裴行端捏著眉心,咧開嘴笑,笑的沒心沒肺,笑的,好他孃的難看。
可是桑渴這天晚上居然出奇的乖順,一句難聽的,會將他逼急的話都沒說,只是安安靜靜躺在他的身側。睜著無害的眼睛,一眨不眨。
裴行端知道她睡不著,但是這樣不好。
於是他開始哼曲子。
桑渴以前做夢都想聽他哼曲子。
他哼的是《黃昏》:
桑渴的視線忽然變得有些朦朧,她覺得自己在做夢。
她下意識挨近了唱著歌兒的,裴行端。
她覺得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
「依然記得從你口中說出再見
堅決如鐵,
昏暗中有種烈日灼身的錯覺,
黃昏的地平線,
劃出一句離別,
愛情進入永夜,
依然記得從你眼中滑落的淚,
傷心欲絕,
混亂中有種熱淚燒傷的錯覺,
黃昏的地平內線,
割斷幸福喜悅,
相愛已經幻滅。」
…
裴行端幾乎又是一整宿沒睡,他旁邊躺著一個溫溫熱熱,只穿著一件內衣的桑渴。
能睡得著就他媽見鬼了。
他幾乎是難受,憋屈,近乎痛苦地在剋制,他盯著窗外那輪不甚清亮的月亮,他孃的枯坐著,看了一夜。
到點兒,太陽冒了點尖,他爬起來,躡手躡腳去了衛生間,沒發出一點聲音就怕吵到她。
出來後桑渴還在睡著,睡姿很乖,雙腿蜷曲著,手規規矩矩放置在身前的被單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其實她從頭到腳,從頭髮絲兒到腳指甲蓋兒,都可人,乖軟到不行。
裴行端差點就有些沒忍住,欺身彎下腰,用臉去觸碰她的。
結果桑渴忽然就驚動了一下,將臉朝枕頭下面又埋了埋。
裴行端撐著床的手臂僵住,他不敢亂動了。
在屋裡輕手輕腳套好黑色衝鋒衣,帽子,鞋襪,裴行端一回頭看著正在熟睡的桑渴。
他忽然就想起昨天,在那個沒什麼人經過的商城裡,她突然揪住陌生路人,說「救我。」的畫面。他的眉眼,瞬間染上些許晦色。
屋內窸窸窣窣,過了一會再度恢復寂靜,裴行端關上門。
蹬蹬跑下了樓。
女老闆還沒起床,整個旅店安靜得瘮人。
只有一兩個清晨還在販賣美色身體的吃腿飯的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