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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細細柔柔的女聲,又是許慧。
桑渴手裡的筆『啪嗒』一聲掉在桌面,心跳漏了一拍,瞬間心尖啞麻,冒出無數針扎般的念頭。
趙芙琴頭也不抬,喊:「進來!」
許慧手裡拿著一份花名冊還有臨時課表。
桑渴嘴裡含著冰酸梅,一動不動盯著講臺上邊容貌姣好,體態豐盈的女孩。
她的眼睛,看上去圓溜溜的,又大又有神。
桑渴的眼瞼依然紅腫,右耳的耳鳴也斷斷續續,筆尖戳進了肉裡。
許慧進來的同一時刻,教室後邊的門發出嘎啦一聲刺耳的聲響。
班裡大半的人循聲扭過頭,桑渴右耳耳鳴,有點遲鈍,她隨後也看過去。
只見裴行端冷著張臉,模樣懶散,大搖大擺走進教室,然後朝自己的新『寶座』上一趴,旁若無人開始睡覺。
這班裡的,沒幾個敢招惹裴行端。
因為聽好些人說,說他道上有人,從小就愛打架,葷素不忌,被少管所約去談過好幾回。
知道是他後紛紛都將頭扭回去了,見怪不怪。
講臺上的趙芙琴沖裴行端翻了一個大白眼,懶得管教。
桑渴咬著下唇,盯著裴行端的頭頂,怔怔的。
這未免太過於巧合。
他跟許慧分明就是前腳後腳,一起過來的。
消失的半個小時裡,他們待在一塊。
待在,一塊。
桑渴意識到這點時,冷不丁嚼到了梅子裡的冰塊,口腔壁一陣瑟縮。
感覺咬出血來了。
許慧在裴行端進來後,也變得有些不自在,「趙老師,您看下,核對一下。」
聲兒細柔的像池子春水,視線似有若無看向教室最後方。
「行,知道了。」趙芙琴隨手翻了幾下,「走吧,我這說事兒呢。」
「……」許慧抓著講臺右側,嗯了一聲,有點戀戀不捨的樣子,「是的老師,謝謝老師,老師再見。」標準的好學生做派。
桑渴望見她慢慢悠悠走下講臺,胸前的兩團鼓包一晃一晃的,很扎眼。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聯想到曾經見到過的,赤條條白花花的人影。
這會半入夏,她穿著長袖,教室裡吊扇形同虛設,她被困在牆角,嘴裡含著酸梅,耳朵裡嗡嗡的。
這樣逼仄又悶躁的環境,她居然還能從頭到腳的躥寒,硬生生打了一個冷顫。
蔣蘭還在下面悄悄塞給她膨化零食。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跳聲跟雷打的一樣。
他們這是理科班。
隆城一中,高二(5)班,現在得叫高班了。
其實桑渴的文科成績更好,但是為了能跟裴行端分到一塊,最後分文理她還是選了她並不太擅長的理科。
學的吃力,但是她不後悔,至少現在——
還沒覺得後悔。
裴行端成績七七八八上躥下竄,勉強挨及格線,就是不愛學,桑渴永遠記得他中考前花了半個來月時間,最後數學考了快滿分的恐怖事跡,其他幾科都堪堪及格線,純粹是數學拉的。
他校外幹架,校內睡覺,老師看他不順眼又沒法教育,儼然就是個「土皇帝」。
他永遠能用最極端的方式『回敬』那些對他指指點點的老師,時間一久,老師都不怎麼愛管了,因為壓根就不知道怎麼管。
不出意外畢業直接花一大筆點招費,看老天爺能搖他去哪所好大學。
而桑渴,則永遠都在賭,賭他下一步會往那邊。
但似乎她在這些方面的運氣都很足,這麼長時間了她從未賭輸,也從未跟他分開過。
還有不到四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