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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感嘆號表達了自己強烈的感情，周安盯著這一句話上下左右的暗自琢磨，這應該也不是不喜歡的意思。

沒有人陪的周總，乾脆驅車去了公司，只能靠工作來消磨時間。

四個多小時的飛機，方婷還沒想好怎麼開場已經落了地，她脫掉外套系在腰上，招手攔了輛計程車，去了方枚秋和周之國住的地方，現在這個時間點，不知道他們是在外面玩，還是在家裡。

方枚秋見到方婷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後被方婷抱了滿懷，「姑姑，我好想你。」 方枚秋自然也想她，只是這想裡又夾雜了其他的因素，她拍拍她的肩膀，把人拉開，「你怎麼過來了。」

方婷跟著方枚秋往裡面走，她看出方枚秋的情緒並不高，以為是大清早的老兩口又拌嘴了，「自然是想姑姑了，所以訂了張飛機票就過來了。姑父呢？」

「他出海釣魚去了，釣魚的技術不高，癮倒是很大。你吃飯了嗎？」

「吃了，在飛機上吃了點。」方婷拉著給她倒水端水果的方枚秋坐下，「姑姑你歇著，我自己來就行。」

方婷找著話題和方枚秋聊著天，方枚秋有些心神恍惚，方婷一時不知道她和周安的事情現在提出來是不是個好時機。

方枚秋看著方婷的拇指不斷的掐著食指，這是她心裡有事的表現，方枚秋開門見到方婷的時候就有預感她過來是要說什麼。她解放了方婷可憐的手，「婷婷，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方婷看著方枚秋的眼睛，嘴張了幾下，最終開口，「姑姑，我，」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了下去，「我喜歡周安。」

握著方婷的手一緊，方婷的心也跟著緊了下，既然已經說了出來，方婷也就不打算退縮了，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姑姑，我，可以和他在一起嗎？」

方枚秋看著她，長久的沒有說話，那天周之國跟她說，周安來找過他，說想和方婷在一起，然後他同意了，方枚秋當時就跟周之國吵了起來，男人想事情總是想的太簡單，有些事情不是靠喜歡就能解決的。

情濃時覺得無所不能，情淡了呢，各種現實的問題迎面撲來，恐怕那所剩無幾的情也會被抱怨和來回拉扯的疲憊消磨殆盡，到時候他們兩個要怎麼辦，老死不相往來嗎，那她是會失去一個女兒，還是會失去一個兒子，誰她都放不開手。

屋子裡靜到只能聽到牆上鐘錶踢嗒踢嗒的響聲，時間久到方婷覺得方枚秋不會給她任何答案，「婷婷，你非他不可嗎？」 方枚秋看到方婷眼裡渴求的光逐漸暗淡下來，她把她的手握的更緊，「姑姑的意思是，你以後還會遇到更多的人，到時候你會發現周安也許並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方婷心裡的那股勁兒漸漸的鬆懈下來，其實並沒有失望，來的時候她已經做過這種預想，所以她沒有告訴周安，而是選擇自己過來跟方枚秋坦白，因為她怕如果方枚秋不同意，周安會和父母的關係鬧僵，這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事情，自己先過來，無論結果怎麼樣，總有一個緩和的餘地。

「姑姑，如果還能愛上別人，我不會來讓姑姑為難，我知道這件事情在您看來很荒謬。」方婷從包裡拿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本，「姑姑，我喜歡他不是一天也不是兩天，想斷了這種喜歡也不是一天兩天，其實也不是非他不可，畢竟就算不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是不過下去，只不過是再沒了愛人的歡喜。」

方婷語氣裡沒有委屈，眼裡也沒有淚，只不過是聲音輕到虛無，像是黑夜再見不到朝陽，拂柳再見不到輕風。

第 41 章

門口傳來密碼鎖的聲響，周之國一身運動服、遮陽帽、墨鏡，手裡還提著一條魚，聲音裡透著興奮，「小秋，快看我釣的魚。」

方枚秋回身瞪他，把悶火全都撒在了他身上，「都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