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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口。」
「行,你在小賣部門口等我,我馬上給你找。」
通話結束,鍾離搓了搓臉,有些後悔今晚的冒昧打擾。
五分鐘後,容意穿著碎花睡裙,披散著頭髮將702的備用鑰匙遞給門口等待的鐘離。
見她大晚上一個人出來晃蕩,容意揉揉眼皮,打了個哈欠,提醒鍾離:「姑娘家這麼晚出來還是得注意安全。」
聞到鍾離身上的酒氣,容意怪異地掃一眼人,忍不住關切:「喝酒了?」
鍾離接過鑰匙攥在手心,面不改色回覆:「喝了點,不多。」
容意嘆了口氣,盯著鍾離單薄的肩頭欲言又止:「我看你總是獨來獨往,容城沒有你的親人嗎?」
鍾離沒什麼起伏地笑了下,「我媽不是容城人,她去世後,我在這邊沒什麼親戚。」
關於鍾佑賢,鍾離隻字未提。
容意自己就是個當母親的人,看著眼前的鐘離,忽然有些可憐她。
偌大的城市,沒一個親戚,一個人獨自生活,或多或少有點艱辛。
容意思考片刻,突然開口:「你要不介意,以後把姐當自家人,有什麼事兒就找我,我能幫的儘量幫。」
鍾離啞然,她回頭一言不發望著容意,見容意滿臉坦誠,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偽,忽然不知道怎麼回應。
她其實不太會處理親密的人際關係,尤其是像容意這種因為一時憐憫散發出善意的人。
鍾離感激地笑了下,視線越過容意望向亮著一盞微弱燈光的小賣部,瞥見裡間的一角床尾,鍾離笑著搖頭:「麻煩容姐,不用擔心我。」
「這些年我都是這麼過來的,並不覺得路辛苦。反倒是你,日子或許比我還艱難點。」
鍾離說的是容意一個三十多歲的單親媽媽一邊要賺錢養家餬口,還要照顧不聽話的兒子的事。
容意聞言苦笑,摸著手臂上的顫慄,朝鐘離吐露心聲:「要兒子聽話懂事,我吃再多苦都值得。」
「婚姻、家庭、子女對於女人來說,絕大多數時候是束縛、負擔,但是隻要家人平安健康,我再苦也值得。」
「苦頭嘛,總有一天能吃完。」
鍾離沒作評價,也尊重她的選擇。
容意打第二個哈欠時,鍾離適時提出離開的想法。
兩人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日常,鍾離捏著鑰匙離開,走之前承諾明天將備用鑰匙還給容意。
容意捂嘴打了個哈欠,點頭答應。
回到702,鍾離關上門,困得沒精神,簡單洗漱一下就上了床。
躺在床上,鍾離腦子裡跟回放似的,不停想起沈懷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
「陳雯挺合適,我媽也喜歡她。」
大抵對很多人而言,合適遠比喜歡更重要吧。
可是她都想要。
—
「指揮車、搶險車準備出警,城南路黑水橋發現一落水者……」
電臺聲音傳遍整個消防隊,在吃飯的消防員們聽聞,立馬丟下手裡的碗筷朝消防車庫飛奔。
噼裡啪啦的腳步聲傳遍整個食堂,沒一會兒就如一陣風似地消失在掌廚老王的視線。
食堂餐桌上沒吃完的飯菜、沒來得及收拾的碗筷隨意丟在那兒,無不說明這群人的迅速。
穿上搶險服的消防員們利落地爬上消防車,等人坐齊,司機踩油門往事故中心走。
路上沈懷神情冷峻地坐在指揮車副駕駛,思考接下來的搶救。
消防車還沒到黑水橋,沈懷就瞧見圍觀群眾堵在那圍得水洩不通。
沈懷皺了皺眉,開始佈下戰略:「徐浩、趙小宇警戒,楊磊、我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