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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見狀,起身講:「我跟你一起去吧。」
容意頓了頓,又進屋拿車鑰匙:「行。我把門關上,免得有人進來。」
等容意鎖好門,鍾離跟在容意身邊,一同前往菜市場。
下午四五點,太陽還沒落山。
將近十月份,太陽沒七八月那般惹眼,溫和不少。
鍾離跟著容意穿過一條巷子,裡頭不過三米寬,左右兩邊都擺著地攤,捲簾門下開著各種各樣的店鋪。
菜市場外圍的地攤是一些老頭老太太擺的,擔子裡的菜全是自己種的,黃瓜、四季豆、白菜、辣椒,藤藤菜……
鍾離很少去逛菜市場,望著菜攤上五顏六色的菜,鍾離好奇地拍了幾張照片,有認不到的菜還問容意。
容意在菜市場有熟人,一進去,就去熟肉攤要了兩隻鹵過的豬耳朵,並囑咐老闆切細,不要拌佐料,她待會兒過來拿。
買完豬耳朵,容意又跑到另外一家買了半把四季豆,三個番茄,兩斤土豆,見鍾離對刀豆感興趣,容意又稱了一斤。
鍾離全程陪看,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鍾佑賢跟舒笑感情好那幾年,舒笑也願意洗手作羹湯,拉著鍾離去菜市場買菜,不過那時舒笑說的最多的就是:「你爸爸肯定喜歡吃這個。」
鍾離幾乎不怎麼下廚,也沒有來菜市場的機會。
樂隊成立初期,他們經濟拮据,全靠許燁然接濟。
許燁然也算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卻願意為她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那時候的鐘離說不感動是假的。
只是他倆都太傲氣了,苦可以吃,氣一點都受不了。
想到這,鍾離臉上劃過一絲懷念,而後覺得,人可能總是在失去後才覺得曾經擁有的可貴。
容意買菜有點磨蹭,稱好菜還會跟菜攤老闆嘮家常。
鍾離跟他們都不熟,一個人站那兒有些傻,她瞥了眼聊得正歡的容意,不去打擾她的興致,轉頭走出菜市場大門。
出去後才發現是另一條巷子,估計是後門,巷子後的壩子停滿車,圍著巷子的是一堆三輪車,估計是菜攤老闆裝菜用的。
對面有棵三層樓高的梧桐樹,枝葉繁茂,將所有光線擋得一乾二淨,鍾離見了,抬腿走到梧桐樹,蹲在臺階,從兜裡翻出一包煙,點了根煙。
她蹲在臺階,捏著煙望著來來去去的行人,忽然有種「就這麼平淡生活」也挺好的感覺。
不去管是是非非,不用在意名利,不用背負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這麼自私自利地活著。
每天只用操心早中晚吃什麼,上班會不會遲到……
想著想著,鍾離竟然笑了出來。
她陡然發現,她那些「成名夢」在短短三個月已經被這溫水煮青蛙的生活磨得沒了鬥志。
可是——
什麼樣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呢?
像沈懷設想的那樣早日成家立業,有一個顧家的妻子,然後生活平淡快樂?還是像容意那樣勇敢離婚,一個人帶著兒子,開一家小賣部安靜度日?又或是像李追那樣看破紅塵後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只遊戲人間?
鍾離陷入迷茫,想不到自己要做什麼。
一根煙抽到頭,兜裡的手機不停震動起來,容意嘮嗑結束,轉頭發現容意不在菜市場,打電話過來詢問她人在哪兒。
鍾離踩滅菸頭,邊接電話邊往菜市場正門走。
走到一半,與容意迎面碰到,鍾離結束通話電話,低聲問容意聊完了嗎。
容意笑了笑,出聲解釋:「早聊完了。剛剛跟我聊天的老闆娘她家裡條件也有點艱難。丈夫前幾年出門打工閃了腰,現在什麼重活都幹不了,家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