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無心良夜(第2/4 頁)
,一步步牽著她登上百尺危樓,教會她勇敢,教會她手摘星辰,可似乎也是因為他,她墜下高樓,摔得粉碎。
紀淮周不是矯情的性子,但在妹妹面前所有原始的性格都會被撕碎重組。
他看著她的眼睛說:“哥哥回來了,今今。”
許織夏別開臉,良久,她才抬回起頭,語氣顯露出女孩子在哥哥面前不自覺的嗲意,質問道:“你現在是紀淮周,還是周玦?”
紀淮周因她那點兒嬌氣,不由彎起唇,瞧著她慢慢悠悠地笑:“這不就是兩個名字麼?”
許織夏蹙著眉,眼裡氾濫著很深的執拗:“這不是。”
見他愣著,許織夏扭頭就走。
她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垂眸不語。
紀淮周琢磨著她心思,跟過去,雙手支住膝蓋,人半蹲下來,彎腰和她平視:“不管是紀淮周,還是周玦,你永遠都是我妹妹。”
他是在保證,他們十三年的兄妹情,不會因為一個身份就被抹去。
如果只是幼時的許織夏,這時候已經被他哄好了,眼淚汪汪含著他買的糖畫,軟糯糯地叫哥哥。
但現在的許織夏,不只是青春期對哥哥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的許織夏,也是明知禁忌,卻還是偷偷寫了四年日記的許織夏。
現在的許織夏,聽出的是另一層意思。
哪怕過去四年,哪怕他們早已不在同一戶口本,哪怕不再有法律上的束縛,她依然也只是他的妹妹。
兄妹情從來無關風月。
只不過因為十三年相依為命的感情,讓他們如同惡魔的左右眼,這樣深刻,難以分割。
他是個骨子裡有侵略性的人,是個蔑視禮教的人,只要他想,他不會在乎道德觀念,就算血緣緊密相連,他也能做出在陰暗潮溼的慾望裡夜夜風流的事情。
但他沒有,他這個哥哥當得沒有一絲雜質。
證明在他那兒,他們的關係,沒有兄妹以外的可能。
許織夏不知道自己是四年前就明白其中道理,還是在這一刻恍然大悟。
也不知道自己心裡那艘背德的小船,是四年前就沉了,還是在這一刻才徹頭徹尾沉入海底。
總之這一刻,她想要向自己妥協了。
心很累,想掙扎都沒
() 有了力氣。
算了。
不管是紀淮周,還是周玦,都算了。
長久的相顧無言。
許織夏終於暗自吸了口氣,努力不被看出勉強地牽起個笑容,溫順喚他:“哥哥,我吃過晚飯了。”
她乖得和從前沒有兩樣。
遙遠的一個畫面倏而躥出紀淮周的腦海——小孩兒眼圈紅紅,鼻音濃重,對著他說,哥哥,我會乖的。
紀淮周斂眸笑了下:“吃的什麼?”
在便利店糊弄了個飯糰,但許織夏當然不會說,只若無其事回答:“和同學吃的。”
紀淮周直起腰背,半倚半坐到桌沿:“那怎麼辦,哥哥一直在等你,還沒吃呢。”
許織夏揚了揚睫毛:“我這裡只有泡麵。”
聞言,紀淮周看住她,目光穿透力很強:“叫你好好吃飯,沒聽話?”
“不是,半夜餓了才吃的。”
許織夏又說:“哥哥不吃飯嗎,很晚了。”
紀淮周下巴輕抬:“那給哥哥泡一碗吧。”
許織夏怔住,隨後便聽他哼笑一聲,一語道破她心思:“趕我走呢?”
她眼神飄忽了下,沒講話。>/>
他再不走,她就要裝不下去了。
紀淮周不捉弄她了,揉了把她的腦袋,帶著管教的口吻:“可以睡了,哥哥過兩天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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