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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太暗暗感慨,就算家道中落,白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面上卻裝模作樣地「啊」了一聲:「白少爺,您猜,我來時遇見了誰?」
白鶴眠瞧著神神秘秘湊過來的梁太太,抿唇問:「誰?」
「陳北斗的三姨太。」梁太太鄙夷地輕哼,「比你還小上兩歲,說是在女中上學,念國學的。我看就是唬人,明明就是窯姐兒,認得兩個字,就去買個學生證,裝學生呢。」
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到了年紀就會被家裡送進學堂念書,白鶴眠也是如此,白家落魄以前,他一直沒斷了學業。
梁太太出身不凡,她看不起買學生證的窯姐兒情有可原。
白鶴眠正愁沒法子從梁太太嘴裡套出話來,聽她主動講,不動聲色地接茬:「比我還小兩歲?」
「可不嘛。」梁太太冷笑,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磕,「之前金小姐想要打牌,她巴巴地湊過去,結果誰都不樂意和她說話,鬧得大家都沒玩好。」
「陳副司令怎麼會娶這麼年輕的女學生?」
「還不是因為前兩個肚皮不爭氣?」梁太太老神在在地評價。
白鶴眠先前聽封棲松提過,梁太太膝下有一兒一女,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難怪她瞧不上陳北斗的三姨太。
「聽說陳副司令有個兒子。」白鶴眠垂下眼簾,狀似無意地旋轉著茶碗,「叫什麼陳月夜?」
「春江花月夜。」梁太太忙不迭地點頭,「取了個風花雪月的名字,果然長成了金陵城有名的花花公子。白少爺還不知道吧?他爹不在金陵這些年,他可是舒服得很,都成了山那邊花樓的常客了。」
梁太太說完,猛地頓住,大概是想起白鶴眠當過花魁,有些不知所措地端起了茶碗。
「我倒是沒見過他。」白鶴眠不以為意,「就算遇見,我怕是也認不出他來。」
「哪兒能見到他啊?」梁太太點到為止,「白少爺,那個陳月夜看中了一個歌女,成天去舞廳包場。」
按照梁太太的說辭,陳副司令的獨子成天花天酒地,真正捧的卻只有一個歌女,說是逢年過節都會包場,也不管他爹在北方被各方勢力折騰得半死不活,一個人在金陵城混得風生水起。
反正他爹是四肢健全的副司令,足以讓他在金陵城裡橫著走。
白鶴眠見梁太太的模樣,像是還不知道陳月夜的死訊,便旁敲側擊:「我成婚那日,他來了嗎?」
「誰,陳月夜嗎?」梁太太得到肯定答覆以後,掩嘴笑,「白少爺,他沒來。您千萬別介懷,這種敗家子成日泡在舞廳裡,您讓他來都是抬舉他!」
「他時常住在舞廳裡?」
「嗯,據說有次陳北斗往家裡寫了十幾封信,沒一封收到回信,氣得派人直接闖到舞廳裡把陳月夜逮了出來。可惜不過幾天的工夫,陳月夜又被歌女勾去了魂,故態復萌。」梁太太幸災樂禍地說著金陵城裡的富太太們才知道的秘密,聽她熟稔的語氣,平日裡絕對沒少在背後說人的閒話。
梁太太感慨:「白少爺,您說陳北斗只有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兒子,能不著急嗎?所以啊,他才娶了個年輕的三姨太,想趁早再要個孩子。」
「他的三姨太懷上了嗎?」白鶴眠微彎了眼睛。
「若是懷上,他還能這樣著急?」梁太太翻了個白眼,「白少爺,我跟你說,陳司令這樣的,娶十個都懷不上!」
白鶴眠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為何?」
陳北斗今年五十多歲,也不是沒有再有孩子的可能。
梁太太卻反過來詫異地望著他:「陳北斗不行啊!」
白小少爺一噎,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封二哥身上。
陳北斗的不行是多年來生不出第二個孩子,而封棲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