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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俠承恩歸故里,共傾赤膽報明廷。
話說段元帥一行人出了山口,行不半里,便遇著杜伏威等眾將遠來迎接,齊到寨前下馬,前遮後擁入中軍帳來。杜伏威扶段韶居中坐了,率眾將啟居參見。段韶答禮道:“蒙眾將軍盛雅,曲從愚意,歸命朝廷,老夫不勝慶幸,何敢當此隆禮?”杜伏威拜道:“某等皆因勢豪所逼,以致謀動於戈,無非濟困扶危,替天行道,不敢妄為。蒙大元帥赦宥納降,情願執鞭墜授,以報殊遇。張三弟又蒙俯賜良姻,既為結契之尊親,實乃超拔之恩主也。”段韶道:“眾將軍年雖弱冠,各負雄才,文武兼通,正堪為朝廷之股肱,廟廊之樑棟。今能順天知命,解甲而降,準擬青史標名,流芳千古。下官見皇上,備奏將軍等情由,保諸位恩榮媲美。稍或虛言,有如此酒!”言畢,以酒瀝地為誓。杜伏威等叩首拜謝,請段韶居了正席,齊穆次之,其餘次序,兩榜排列而坐,奏動軍中得勝鼓樂。
酒過數巡,段韶舉著金盃對眾道:“老夫獲此佳婿,事為偶然。老妻曹氏向來無子,只生小女二人。長女球瑛,適今朝內國子監祭酒經筵講官張雕,目下因告養親回家,其家與寒舍只隔裡餘。次女琳瑛,年方一十六歲。小長女五歲,因老夫久宦在朝,未曾受聘。今得與張郎永侍巾櫛,小女終身有托,光我門楣。世間有這般巧事!長女之婿姓張,為文章領袖,次女之好亦姓張,乃將帥班頭。兩家一姓,文武聯襟,天下最難得者也!非諸將軍福庇,老夫安得有此快婿哉?”杜伏威等舉杯躬身道:“此太宰大元帥閥閱之福,小將等何與之有!”
段韶又問張善相道:“賢婿以玉人為聘,諧此姻事,但這玉人老夫昔日徵異域得來,乃是香玉,非中國諸玉可比,次女琳瑛見而愛之,遂與玩弄。不意中秋之夕,小女拿出一玩,次早不見了一個,小女著驚,因而抱病,至今未愈。此玉人出此萬里之外,縱使錢如山積,何處去買?素聞張郎善於法術,故以相難。不意果得此玉人,又系舊物,不知張婿何術所致?從何處得來?”張善相躬身道:“承岳父明問,小婿不敢不以實告。小婿因走馬踏死人命,棄馬脫逃,至檀府花園後門,見園門半開,時已二更,無奈潛身入園躲避,蹲於靈應大王神廚下。尊婢春香姐適來鎖園門,小婿以苦情訴之,蒙不趕逐,匿小婿於園之東軒。次早瞞著夫人小姐,私竊飯食救濟小婿。小婿深感其德,遂與訂盟,異日寸進,必娶為妾。春香姐遂薦枕蓆,有一宵之愛。小婿問及檀府姓氏家門,春香姐備與小婿言姓段,老相公在朝為都督之官。夫人曹氏,在家有小姐琳瑛,年方一十六歲,與小婿同庚,美麗無比,未曾受聘。於是促小婿出門,恐夫人知覺。小婿以乏盤費告之,春香竊小姐玉人一枚相贈,雲此乃無價之寶,貨之可得千金。因此小婿得這玉人,珍藏至今。乃岳丈之舊物也,豈有法術可致?但小婿既與春香訂盟,必報其一飯之德。若非春香救援,小婿焉有今日?悖之不樣。今得結絲蘿為岳丈之半子,望成就兒女之私,遂小婿得隴之望,並賜春香為妾,俾私情信義為兩全也。岳丈大德,銘刻不忘。”段韶笑道:“可知小女不見了玉人,更無覓處,乃春香這妮子竊去。老夫要加刑罰,他一味左支右吾,原來是他竊與賢婿。但這妮子是廝役賤婢,豈堪與郎君為妾?既有所約,老夫必當奉贈,只是大便宜了這妮子也。”張善相大喜,頓首致謝。眾皆歡悅,盡醉方休。是夜段韶等一班就在杜伏威寨裡安歇,部下兵另屯一寨。
次早升帳,諸將聚立。段韶道:“諸位將軍既已歸順朝廷,不可在此羈滯,幸早早入京面聖。”杜伏威道:“某等願隨大元帥朝京,但各處城池守將,俱是某等部下,乞元帥鈞旨定奪,然後起行。”段韶道:“各處所委守城將士,皆依舊職,不宜更動,奏過朝廷,論材升擢。杜將軍隨行一班將士,同赴京師。所有十萬餘眾,可分撥各處守衛城池,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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