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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建毅一看著他的臉，眼神微微有所躲閃，從兜裡掏出來一摞錢，打眼看大概有四五千的樣子。

&ldo;把頭髮剪了去，記得自己去醫院複診一下，病曆本在門上那個兜裡，還有開學需要買些什麼，自己準備一下，&rdo;沈建毅快速地說，&ldo;小凡…&rdo;

沈建毅的話沒說完就說不下去了，見沈凡又低頭看手機，嘆了口氣，把門關上了。

差不多6周了，石膏是該拆了。

沈凡早起去了附近的醫院，把石膏拆了後露出的那一節的手臂捂特別白，白得像別人的。

&ldo;看你病歷，頭部也受過傷是嗎?&rdo;醫生問。

沈凡帶著黑色鴨舌帽，臉都要顯沒了，他點了點頭。

&ldo;頭痛的症狀明顯嗎?&rdo;醫生又問。

&ldo;最近好多了，這幾天沒怎麼痛。&rdo;沈凡說。

&ldo;情緒上呢?照以前比穩定嗎?&rdo;醫生問。

&ldo;情緒，不知道。&rdo;沈凡說。

&ldo;不知道?&rdo;醫生看著他的眼睛。

沈凡再一次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情緒是什麼樣的，像是看不到自己。

從前沈凡話也不多，但情緒上基本挺穩定的，現在也穩定，卻感覺不是由自己操控，一切感覺都不那麼真切。

像自己與自己之間，有著接近卻又觸及不到的偏差。1的偏差。

偏差好像還在逐漸擴大。

&ldo;你可能要多注意一下創後的併發症。&rdo;

&ldo;什麼併發症。&rdo;沈凡忽地抬起頭問。

&ldo;比如記憶、感知、思維的障礙，情緒化，比較悲傷焦慮之類的。你這是車禍嗎?車禍中除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rdo;醫生說。

&ldo;我媽，我媽已經去世了。&rdo;沈凡說。

&ldo;家人去世或許更會影響你的心理狀況，&rdo;醫生盯著病曆本，&ldo;治療頭痛的這個藥不能高頻率吃，會依賴，我建議你還要到精神科那邊進行一下諮詢吧。&rdo;

&ldo;精神科?&rdo;沈凡有點不敢置信。

&ldo;嗯，&rdo;醫生點了點頭，&ldo;你的頭部外傷已經好了，頭痛是其他因素引起的，我懷疑你應該是產生了創傷後應激障礙，具體還要那邊確定一下，及早幹預，就目前來看，我覺得你狀態還算穩定。&rdo;

穩定。

穩定麼?

沈凡恍惚地走出科室，沒去什麼精神科，而是盯著醫院的花壇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瞎他媽看什麼呢，站了足足十分鐘。

然後他沿著街道，像不怕暴曬的鬼魂四處遊蕩，晃悠到了一家理髮店。

&ldo;您好，有設計師嗎?&rdo;吧檯的小哥走上前迎接他。

&ldo;沒有，&rdo;沈凡說，&ldo;現在剪，給我排上。&rdo;

沈凡坐在鏡子面前的椅子上，頭髮真的不是一般的長了，看起來都有點像女生梳短髮。

&ldo;帥哥，您要剪個什麼髮型?&rdo;理髮師走了過來問。

&ldo;剪短，&rdo;沈凡頓了一下說，&ldo;還有，染頭，染成白的。&rdo;

作者有話說：

銀髮凡上線。

第7章

&ldo;你是不是太慣他了?&rdo;

程澈在家與老太婆鬥嘴鬥了n個回合，始終處於百折不撓的狀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