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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了過來……
我看見這個小夥子雖然長了喉結,但言行舉止確實很像女人,聲音尖細尖細的,面板白嫩細膩,而且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那種憔悴和絕望是很難裝出來的。
我告訴他,我能幫助他的就是給他一張回重慶的車票錢,我說你趕緊回家吧,以後在外面多留個心眼。
他千恩萬謝地拿著我給他的200多塊錢走了,那是我剛剛從郵局取出來的一篇文章的轉載費。他走後,我突然才想起,應該問他晚上有住的地方嗎?沒有的話我應該安排他在招待所住一晚。但當我衝出大堂時,他已消失在春天的陽光裡。
那個小夥子坐在欄杆上,也認出了我,淚水嘩地一下流了出來。他說姚記者,你終於來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是我見到的最好的人!
我小心翼翼地問他怎麼還沒有回重慶,是不是錢不夠,不夠的話我可以再給他,千萬不要因為沒錢就想不開。
他一聽,立即嚎啕大哭起來,搞得圍觀的人群一陣騷動。他哭著告訴我,從我們雜誌社出來後,他就買了張第二天早晨回重慶的車票,因為當天晚上沒地方睡,他就露宿在解放公園裡面的長椅上。但半夜時分,他被驚醒了,三個男人捂著他的嘴巴,把他強行拎起來,帶到一片樹林裡,野蠻地強暴了他。以前在採訪中,我也遇到過男人被同性戀者強暴的案例,男性受害者比強Jian案中女性受害者受到的身心的創傷更大,也更難治癒。這個小夥子是個渴望變性的男人,身兼男人和女人的雙重特徵,他身心受到的巨大傷害更可想而知了。
這時,我突然記起痞子蔡的一句話:“如果把整個太平洋的水倒出,也澆不熄我對你愛情的火。整個太平洋的水全部倒得出嗎?不行。所以我並不愛你。”
如果那幾個強暴這個小夥子的男人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把他們的棒棒割了餵狗。他們會出現在我面前嗎?不能。所以我只能讓憤怒的烈焰在心底熊熊燃燒。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我告訴他,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會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永遠不要把自己當成世界上最悲慘的人。只要挺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雨季總會結束的,太陽總會出來的,麵包會有的,房子和汽車都會有的,你要成為一個女人的夢想也終歸會實現的。
我把當時能夠想得起來的一些俗套的勵志語言都倒了出來,可是,卻覺得這些語言在一個死意已決的人面前是如此蒼白無力。
我又指著身邊的沈小眉說,你看,這位女孩,她老爸現在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跟植物人沒什麼兩樣,她願意傾家蕩產來挽回她老爸的生命。可是你呢,年紀輕輕的,不過就是受了一些挫折就放棄了生的希望,你知道醫院裡還有多少絕症病人在時時刻刻與死神頑強地抗爭嗎?其實一個人只要還擁有健康,就說明他還擁有人生最寶貴的財富。只要還擁有健康,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
那個小夥子苦笑了一下,說,姚記者,你不用安慰我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這些年來,當別人奚落我時,嘲笑我時,當我遇到挫折時,我總是用你說的這些話一遍遍地來安慰自己,可是到頭來,我還是一次次被傷害,我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前途。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我覺得自己已經承受不了了。真的,姚記者,我現在覺得死亡一點都不可怕。我坐在這上面,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而我以前是有恐高症的,站在三樓上往下看一眼都會頭暈,但我現在不了。我內心很平靜,我覺得我自己就要解脫了,另一個世界一定不會有這麼多的痛苦。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這個是有太多的人都在傷害我,包括我最親的人,只有你在關心我,幫助我,沒有一點目的。我很感激你,要是我是個女人,一定好好地愛你!我要求見你一面並不是要聽你的安慰,只是想在臨走前跟你告別一聲,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