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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換鞋的時候瞥見她飛快跑出來的身影，顯然也有些意外，直起身來走近後拍拍她的腦袋，溫聲問了句：「怎麼還沒睡？」

「我說了要等你的啊，才不要睡，」慕久說著，湊近在他衣領間聞了聞，比那次在她家的味道要淡上不少，於是抬眼問他，「你喝了多少啊？」

「不多，三杯紅酒，」沈宴抬腿往更衣室走，在她緊隨的視線中挑出睡衣後，轉頭提醒她，「快上床吧，披著條毯子就跑出來，冷不冷？」

「哦，」慕久老實一步一步往後退，在床上一屁股坐下後，示意他，「那你今天晚上跟我一塊睡嗎？我都好久沒見到你了。」

「跟你一塊睡，」沈宴輕應了聲，過程中開啟浴室的門，又想起來問她，「晚上吃了什麼？」

「沒吃，」慕久掀開被子鑽進去，抬眼收到他投來的質疑的眼神，理虧地吐吐舌頭，小聲回答，「我晚上本來想等你的，後來過了飯點就沒胃口了，就沒吃嘛……」

「那你現在點個外賣？」沈宴挑眉問。

「不了不了，太麻煩了，吃了又胖，我們下週又要稱體重呢……」慕久伸手把被子拽到脖子處，只露出小半張臉來。

沈宴聞言只覺得無奈，回了句「你哪裡胖了」，一面反手關上門。

……

等他一身清爽地從浴室裡出來，慕久已經在床上期待地滾了好幾圈，一雙杏眼也亮晶晶的，看起來毫無睡意。

沈宴顯然也看出她的情緒，拉開被子躺下來，一面問她：「什麼事這麼高興？」

慕久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還以為他在明知故問。然而等了一會兒，這人就這麼看著她，像是真忘了那件事了。

她一瞬間有點沮喪，又只能安慰自己是他最近忙暈了頭，輕嘆了口氣後，主動開口提示他：「我們上次不是說好的嗎……今天已經可以了啊，明天我們都待在家。」

沈宴聞言沉默了良久，最後總算意識到她在暗示自己迪士尼的那一晚。

到頭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問她：「真的這麼想要嗎？」

慕久沒忍住一愣，她一直把那天晚上的談話當做是「下次見面就可以了」，誰知道他並不是這麼理解的，輕咬了一下嘴唇，反問他：「所以你不想嗎？這次又是為什麼呢？」

語氣沒忍住變得尖銳了些，她又不是沒有自尊心，哪有三番兩次在這種事情上被他拒絕的道理。

沈宴也明顯聽出她語氣的變化，深吸了一口氣後，知道不能再像上次那樣用奇怪的理由搪塞她，只能坦白回答：「我就是覺得，這種事情不需要這麼著急。可以等我們感情再穩定一點。」

「你覺得我們這樣還不算穩定嗎？」慕久聽到這話，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第一時間從床上坐起來，「我們不是從來都沒吵過架嗎，這還不算穩定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宴的太陽穴隱隱作疼，不知道是因為晚間喝了酒還是因為連軸轉了兩天，一邊還得跟著坐起來，語氣平緩地回答，「我們現在感情是很好，但是不意味著這樣就可以進行到那一步了。尤其你的年紀還小，我怕你會僅僅因為好奇就衝動，我又是需要負責的一方，這件事對我來說會有點壓力。」

慕久原本還指望他會說出什麼更合理的理由，誰知道又是一句「年紀還小」，加上這一週她已經過得夠累了，今天在家裡等了他六個多小時也就算了，到頭來還要被貼上「不對自己負責」的標籤，簡直氣得讓人想笑。

慕久深吸了兩口氣，還是平復不下心頭的惡意，連帶著聲音也有些控制不好，仔細能聽出一些輕顫：「我知道，你就是覺得我年紀小，覺得我衝動莽撞，覺得我不能對自己的決定負責，覺得跟我在一起壓力很大……」

說到最後，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