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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箱子拉到隱蔽處，從裡面翻出自己以備不時之需準備的換洗。

&ldo;……你現在要洗澡?&rdo;

&ldo;我淋了雨。&rdo;黎青夢很平靜地說，&ldo;況且要想引導一隻狗跳入水中，不需要什麼語言，只要把骨頭扔進去就好了。&rdo;

話是這麼說，但她內心不如自己所表現出來得那麼平靜。

只是，她的慌亂完全和李溫韋，和第一次仙人跳的緊張刺激無關。

她想的是孤男寡女，酒店房間，脫衣洗澡，怎麼看都像某種趨勢的前奏。也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她走進淋浴間，熱水把身上黏膩的雨水都沖刷掉。

蒸騰的霧氣裡，她還在混亂地想，外面的康盂樹此時在做什麼。一會兒她穿著浴袍出去和他處在同一個空間下，自己要怎麼樣表現才不會尷尬。

磨蹭了小半天，黎青夢把自己裹在浴袍裡，有種彷彿一絲/不掛的不自在。

她推開衛生間的門，發現外面一片漆黑。

&ldo;……康盂樹?&rdo;

遠處的沙發上傳來他的回應。

&ldo;在這。&rdo;

&ldo;幹什麼關著燈?&rdo;

&ldo;我在提前適應黑暗。&rdo;

他說話的語氣很冷酷，好像已經入戲把自己當成了潛伏的殺手，卻讓她聽出了一絲莫名的可愛。

她動作一頓，打消了開燈的念頭，發現這樣的黑暗似乎消解了想像中的尷尬。

靠近沙發的隔音落地窗此時閃過一道雷，無聲，青白色，將大片夜空照亮，將三十二層關燈的房間照亮，也將沙發上兩腿敞開鬆垮坐著的康盂樹照亮。

沙發的靠背比他矮，他的頭乾脆倒掛著垂下去，脖子的青筋撐出來，那面打亮落地窗的雷電也正好倒映進他的眼睛。

&ldo;……你這個姿勢好奇葩，不累嗎?&rdo;

&ldo;還行。&rdo;

他腰一挺起身，黎青夢感覺到他在朝自己靠近。

她捉摸不定康盂樹要做什麼，直到他的手指忽然扯上她的浴袍帶子，撥弄了一下。

她呼吸一滯。

&ldo;你……?&rdo;

&ldo;這麼防備的語氣幹什麼?&rdo;他嗤笑，&ldo;我是怕你還沒適應黑，好心帶你過去。&rdo;

說著，扯著垂下來的浴袍帶子往前一抻，就好像那是一條遛動物的繩。

黎青夢惱怒地把他的手拍開：&ldo;免了，我已經能看清了。&rdo;

他被拍掉手，又轉而去摸了一把她未乾的發尾。

&ldo;怎麼不吹乾?&rdo;

黎青夢抬起眼，清清淡淡的眼神此時蒙上一層曖昧的潮濕。

她看著他，咬著唇說：&ldo;因為我要讓自己看上去像誘餌。&rdo;

康盂樹不經意對上她的視線，定定看了好幾秒，脫口而出：&ldo;你注意點尺度。這副樣子讓他看見，可能連衛生間都不去，直接把你給辦了。&rdo;

黎青夢的臉唰一下通紅，伸手捂住他的嘴，堵住他的胡言亂語。

&ldo;你現在開始不要講話了!&rdo;

康盂樹舉起雙手投降，鼻尖的呼吸噴在她的手心。

她被這股熱氣燙到，飛快縮回手，急促地走到沙發邊，和康盂樹拉開距離。

他反方向推門去了衛生間，出來時手上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