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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琰畫畫太入迷，顧青鸞怕他總盯著一處壞了眼睛，叫惠仁拿了些栗子糕來，哄著顧琰吃了。

顧琰吃過之後，沒再畫畫，大概是興趣被打斷，就沒那麼想撿起來。他拉開抽屜，取出一個華容道，饒有興致地玩著。

但他走了半天，都沒把曹操走出來。

顧青鸞伸出手。

他猶豫了一下，把華容道給了顧青鸞。

顧青鸞想都沒想，唰唰唰的，把曹操給弄出來了。

顧琰目瞪口呆。

顧青鸞眉梢一挑：&ldo;是不是很震撼？你姐姐我，會的東西可多了，華容道，孔明鎖，九連環……手到擒來。叫聲姐姐，我教你。&rdo;

顧琰不叫。

顧青鸞揉揉他腦袋，低聲道：&ldo;姐姐的兒子是皇帝，想和我攀親的人能從這兒排到京城去，叫一聲怎麼了？你還能吃虧了？&rdo;

&ldo;你，不是。&rdo;顧琰道。

顧青鸞沒了脾氣：&ldo;總算肯和我說話了。罷了，不叫就不叫吧，不叫你也是我弟弟。咯，看著，你要這麼走，先把關羽……&rdo;

顧琰認真地聽著，眸子一眨不眨。

&ldo;給，試試。&rdo;顧青鸞把華容道的方塊打亂了，遞給顧琰。

顧琰按照顧青鸞的方法走了一次，不算很嫻熟，但的確是把曹操解救出來了。

顧琰滿滿的成就感。

顧青鸞毫不吝嗇地誇讚了一番，捏捏他水豆腐般的臉蛋：&ldo;真聰明，一教就會。&rdo;

顧琰古怪地看著她的手，半晌沒有說話。

……

顧青鸞的胃口突然變得有些差，晚飯吃了幾口便沒吃了，夜裡她在房中練字，惠仁端了一碗冰糖燕窩入內：&ldo;夫人，吃點燕窩吧。&rdo;

顧青鸞搖頭：&ldo;放著吧。&rdo;

&ldo;您不想吃嗎？&rdo;惠仁問。

&ldo;嗯，不覺得餓。&rdo;顧青鸞望了望牆壁上的沙漏，&ldo;他怎麼還不回來？族裡的事兒特別多嗎？&rdo;

&ldo;這幾日好像是有點多。&rdo;惠仁把燕窩放到桌上，&ldo;要不，您先歇息吧？&rdo;

&ldo;我再等等。&rdo;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之前覺得他每晚給她誦經十分好笑，可真正沒有了，又的確有些睡不著。或許，讓她習慣的不是那段經文，而是那道溫柔而低沉的聲音。

顧青鸞寫字寫累了，便歪在榻上，看起了市井話本。看到一半時，院子裡響起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是惠仁的驚呼聲：&ldo;老爺？&rdo;

老爺？慕容肅？

顧青鸞放下話本，開啟了房門，果然看到慕容肅神色彷徨地站在那裡，他蓬頭垢面，一身狼狽，嘴角還有一塊淤青。顧青鸞本能地感到一股不妙，往他身後看了看：&ldo;慕容楓呢？&rdo;

慕容肅又氣又難過地說道：&ldo;他被人抓走了！&rdo;

顧青鸞一怔：&ldo;什麼？&rdo;

慕容肅捂住額頭：&ldo;都怪我，太低估相國的野心了，我以為我是欠他一個人情，想法子還上就是了，若實在還不了，他也不會為難於我。哪知……哪知他派人劫殺我，楓兒為了救我，被他們抓走了！&rdo;

顧青鸞一口氣哽在了喉頭，不知該罵慕容肅輕信陸相國，還是罵慕容楓捨己為人，早知道這樣，她是不是不該把慕容肅失去一個兒子的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