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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辭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道：&ldo;你爹只從前在蜀州短暫任過職，算哪門子的故地啊。&rdo;

溫嫻沒好氣地睨他一眼：&ldo;阿孃的故鄉，你說算不算。&rdo;

第五辭一噎，沒敢回話，長輩之間的風月往事，他不過是個小婿，哪裡插得上嘴。

&ldo;你那繼母也願意?沒撒潑打滾鬧著要上吊吧?&rdo;

溫嫻一副不太想回憶的樣子，只道：&ldo;說是要回孃家，可又捨不得多年的經營，拌過嘴，也吵過架，但還是規規矩矩收拾起了行李，想來應是願意的吧。&rdo;

第五辭嗤笑，對這些頗具心機的小把戲早已見怪不怪，懶得搭理，抱起含著飴糖快樂地咿咿呀呀的女兒回了家。

等到五日後，溫紹元拖家帶口趕著馬車來與兩人匯合時，第五辭驚訝地發現為首之人竟格外的熟悉。

待走近仔細一瞧，他眼睛募地睜大，翻身下馬，大笑著迎上去。

&ldo;繼之，竟真的是你。&rdo;

梁繼之肩膀被他一掌拍下，有些羞赧地笑笑：&ldo;兄長。&rdo;他側身往旁邊跨出一步，&ldo;你看我把誰帶來了。&rdo;

&ldo;不就是岳丈一家，難道你還準備了驚喜不成……&rdo;

沒等他說完，最靠前的那輛馬車車簾忽然被人從裡撥開，不多時出來一男一女互相依偎的佝僂身影，中年模樣，布衣打扮，雖是貧寒，但氣度不減。

三人遙遙相望，最終還是由梁繼之率先打破了沉默：

&ldo;薛將軍被派前往嶺南平亂，剛一抵達，便著人將姨夫姨母秘密帶了出來，後快馬送回京城，由家父照看，只等今日來與兄長團圓。&rdo;

第五辭胸口微脹，當即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抿唇道：&ldo;有勞了。&rdo;

梁繼之正色：&ldo;這是我應該做的。&rdo;他乾脆讓出身子，將自己移除此等久別重逢的場面，&ldo;你們難得相見，當有話聊，我就先不打擾了。&rdo;

話音剛落，那頭傳來一道蒼涼的低喚，聲音微啞，氣息疲憊。

&ldo;小辭。&rdo;

第五辭聞言倏地瞪大雙眼，眉峰緊擰，腦子一片空白。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上前的，唯有拳頭反覆捏緊又鬆開的肌肉記憶，讓他起碼能夠保持短暫的清醒，等到心情平復，他聽到自己哽咽的聲音。

&ldo;老頭子，才兩年不見，你就已經這麼老了。&rdo;

武安侯瞧著是比從前憔悴了許多，可年紀擺在這兒，也並不多顯老態，聽見第五辭此番損話，他氣得吹鬍子瞪眼：&ldo;死小子，嘴裡永遠吐不出好話。&rdo;

第五辭摸了摸鼻樑，難得沒有回嘴，老實叫了聲：&ldo;爹。&rdo;

父子倆的再次相見，久違的平靜與隨和，過去種種，無需多言，單就一個眼神，便能夠心領神會。

武安侯望向第五辭的神色存了些不可明察的誇讚，忍不住拍拍他的胳膊，欣慰道：&ldo;離家數載，倒是成長了許多。&rdo;

第五辭報之一笑，暫未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他的身側，輕輕喚道：&ldo;娘。&rdo;

等不及侯夫人開口，他匆匆報喜：&ldo;您早有外孫女了……&rdo;

一家三口重新團聚，少不得要說笑寒暄一陣，梁繼之不便杵在跟前，藉口有事轉身朝著後方走去，在路過一輛不太起眼的青灰色馬車時，聽得裡頭有人喚他。

&ldo;梁公